“难道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便是连从来面冷心硬,不近女色的恒亲王都不能免俗?”帝都谁人不知恒亲王上官清峑与毓亲王上官寒月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上官寒月乃是帝都秦楼楚馆的常客,上官清峑却是从不入那些个风月场所的,如今二十有六,府中便是连一位庶妃都不曾有过,唯一的侧妃贺茗烟,还是因为那样不光彩原因,方才得已入得了亲王府的大门的。
“小姐,从前您一直以为大小姐嫁入恒亲王府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像恒亲王那般面冷心硬之人是不会心悦任一个女子的。”荷香眼见着远处的凉亭中隔着石桌相对而坐的两个人,怎么看都是郎情妾意的样子的。
莫说是荷香,便是宁墨茹如今也是有些害怕了,从前宁墨茹与宁挽华来往密切,知道的事情自然也是比旁人多,其中便有关于恒亲王钟情宁挽华的不实传言,那些传言不过是白氏暗中找人散播的,目的便是为了让那些盯上恒亲王妃位子的贵女们知难而退。
“恒亲王殿下从前分明是冷落着大姐姐的。”宁墨茹回想起往日的种种,自言自语道,“从前恒亲王殿下分明是不待见大姐姐的,每每为了恒亲王的不待见,大姐姐表面上春风得意,回到左相府后,回回都是气得砸了一地的碗盏的。”
荷香眼看着不远处被众贵女簇拥着的宁挽华,心下亦是万分不解的,于是劝道:“小姐,要不咱们还是不要得罪大小姐了,若是大小姐当真得了恒亲王的青眼,凭着二小姐一己之力又如何斗得过了?”
眼见着四姨娘仗着宁凡之的宠爱,在左相府中过着优于所有姨娘的日子,哪怕是当家主母的白氏,背地里虽是恨透了四姨娘,明着却也是不得不看在宁凡之的份上,默许了四姨娘的体面荣华的。
正是因为宁墨茹从来都知道主母的身份是一回事,夫君的宠爱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她宁挽华得不到上官清峑的宠爱,恒亲王妃的身份便不过是一层华丽却割人心肺的外衣而已。
“不可能,她凭什么可以得到夫君的宠爱?凭什么?”宁墨茹看着远处貌似琴瑟和谐的画面,心中自然是会然起灼热恨意的,凭什么她宁墨茹为了荣华富贵,嫁入安国公府便得不到夫君的宠爱,而她宁挽华同样也是为了荣华富贵,甘愿放弃心中挚爱的苏墨文,转而嫁入恒亲王府,却能够得到夫君的宠爱。
“小姐,您小声点,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万一被人看到你动这么大的怒,岂不是又要招惹是非了。”荷香眼看着宁墨茹眼中泛起的恨意,以及快要失控的情绪,忙连拉带拽的将她往无人的拉拽去了。
也难怪宁墨茹会百思不得其解上官清峑为何会突然转了性子的,其实百思不得其解的又何止宁墨茹一人,便是当事人宁挽华能被上官清峑如此厚待,心中亦是觉得受宠若惊的。
怕是只有跟在上官清峑身边的冷情知道,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上官清峑,而是覆上了宁芷莟所制作的人皮,面具的上官凤鸣。
上官寒月既然知道了宁芷莟与上官清峑的合作,那上官凤鸣自然也是知晓的,看在明飒的面子上,上官凤鸣自然也是要揽下这桩讨得宁挽华欢心,引得所有人目光的差事了。
那厢上官凤鸣覆上了上官清峑的人皮,面具讨得宁挽华的欢心,这厢上官寒月与宁芷莟却是比肩而立,久久地遥望着远方。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最后还是宁芷莟打破了沉寂道:“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上官寒月看了宁芷莟一眼,问道:“大恩不言谢,你打算如何谢我?”
宁芷莟良久没有任何言语,到了最后上官寒月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她方才用了轻而坚定的口吻道:“大恩大德,怕是无以为报。”
上官寒月似是早已料到了宁芷莟会如此回答,心中虽有些失望,唇角却仍是牵起一抹不以为意的笑意道:“那便先欠着吧。”
聪慧如宁芷莟又岂会不知上官寒月不过是想要听她一句“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宁芷莟心知肚明,却是永远不会说出口的。
因着宫中人多眼杂,为了不被人盯上,宁芷莟这才临时想出了要上官凤鸣假扮上官清峑的样子引开众人的目光。
“没想到七皇子扮起恒亲王殿下,倒是有模有样的。”素心看着不远处上官凤鸣所扮的上官清峑,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而后还不忘看了一眼身边同样覆着赤金面具的上官清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