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好福气!竟能得毓亲王殿下的青眼了。”宁挽华这一局虽是冲着宁宛然去的,但是能够给宁芷莟添堵,自然也是她宁挽华乐见的,于是眼中笑意更胜道,“从前臣女还以为毓亲王殿下只钟情于二妹妹了,没想到却也钟情着臣女的五妹妹了。”
宁挽华此言一出便是堵死了宁宛然所有的退路,虽说帝都仰慕着上官寒月的名门千金不在少数,却是鲜少于在人前宣之于口的,如宁宛然这般被人当众七嘴八舌的说破心思,若是事成了那便是两情相悦,天赐良缘。若是不成怕是会被众人所耻笑的,日后谁还肯上门说媒,来日亦别说是嫁入元府为妻了,便是嫁过去为妾都会被今日之事所连累的。
宁宛然未来的命运如今已是全然握在了上官寒月的手中,若上官寒月的回答是否定的,宁宛然日后怕只有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了。
上官寒月亦是明白兹事体大,目光在触及宁芷莟的一瞬,在看到她眼中恳求的意味时,便已是无声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父皇,那日在安国公府,儿臣曾听左相府的六公子提起她的胞姐棋艺了得,便起了结识之心。”上官寒月看了一眼宁宛然,继而又道,“怎奈左相府家教甚严,儿臣一直未能结识到五小姐。”上官寒月说着又将目光转到了宁芷莟身上道:“如今倒要感谢二小姐成全了本王与令妹的一桩姻缘。”
宁芷莟眼见着上官寒月应下了求娶之事,心中已是猛地一沉,在强自压下满腔的酸楚后,唇角已是勉力牵起一抹微笑道:“毓亲王殿下棋艺超群,人品贵重,臣女的五妹妹对殿下的才名早有耳闻,臣女不过是趁着赏菊宴促成了一桩天定的姻缘罢了。”
素心站得离宁芷莟最近,眼见着她宁芷莟为了宁宛然不落入安郡王府,如今只得是忍着心中的痛楚将宁宛然推进了毓亲王府,虽是万般无奈之举,可素心却是知道宁芷莟的苦心的。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要人活着便总会有转机的,这世间除了人死不能复生,其他所有事情皆是可以与天争一争的。
上官寒月与宁芷莟你一言我一语间,便将众人心中恶意揣测着消弭于无形之中。力证了风流王爷不过是一时得知家人芳名思之念之而已,而佳人也不过是如帝都所有闺秀那般,在深闺之中仰慕着风流王爷的才名,并未有半分的逾举。
“既然寒儿看中了左相府的五小姐,那朕便将五小姐赐给你做庶妃了。”启帝一向爱重上官寒月,见他青眼左相府的五小姐,当即便将宁宛然赐给了上官寒月为庶妃。
“儿臣谢过父皇的恩赏。”上官寒月忙跪地谢恩,“大皇兄的婚期定在了年后的三月十六,儿臣不敢抢在大皇兄之前纳庶妃入府。”
“看到你们兄友弟恭,朕心甚慰。”
还不待启帝将剩下的话说出口,丽嫔已是看向了启帝娇嗔道:“兄友弟恭自然是皇上乐见的,但正是因为兄友弟恭,想必恒亲王是不会介意毓亲王抢在前头的。”
丽嫔眼看着宁宛然已是花落毓亲王府了,便索性添上一把火,让宁宛然因着先一步出阁彻底得罪了宁挽华。
“丽嫔娘娘所言极是,恒亲王殿下自是不会介意毓亲王殿下了抢在前头的,但自古长幼有序,更何况皇子大婚,帝都乃至大周的百姓皆是见证人,如此万众瞩目的婚宴,自然是要慎之又慎,不能留下疏漏被臣民所耻笑的。”
“臣女也觉得二妹妹说得甚为有理,就算是臣女不介意五妹妹先出了阁,可若是百姓们论起三纲五常来,岂不是会觉得堂堂天家竟如此不重体统,传出去岂不是要让臣民耻笑了。”宁挽华从前被出身庶女的宁墨茹抢先一步出了阁,已是窝了一肚子火,如今是万万不能让宁宛然再抢先自己一步的。
“父皇,儿臣也觉得大小姐和二小姐的顾虑颇有几分道理。”上官云歆忙道,“儿臣这里倒是有一个一举两得的绝妙法子。”
“歆儿有好法子嘛!”皇贵妃看着启帝已是被宁芷莟说动的样子,这才顺势问着上官云歆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皇上方才已是同意了歆儿收五小姐为义妹,那不如让五小姐时常进宫教授儿臣棋艺。”上官云歆顿了顿,接着道,“至于赐婚,如今父皇便只先口头赐了婚,来日等大小姐入了恒亲王府的门,父皇在明旨赐婚也是不迟的。”
经过所有人的努力,终于将赐婚停留在了口头赐了婚之上,只要未有明旨赐婚,将来便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启帝本来也不想一个小小的庶女入门抢在了左相府嫡女的前头,当下即可便同意了上官云歆的提议,如今先是口头赐了婚,日后再亲自御笔朱批发了明旨赐婚。
宁芷莟见到这样的结局心中亦是松了一口气的,至少宁宛然没有落到上官九霄的手中,至少将来宁宛然与元清玄之间还是有破镜重圆的余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