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挽华回到座位上时,在场所有的贵女看向她的目光皆是含了嫉妒与艳羡之色的,嫉妒她有个靠得住的舅家,羡慕她很快便要成为恒亲王妃了。
宁挽华亦是率先举起了酒盏,向着御龙座上的启帝,以及启帝身边的皇贵妃,朗声道:“臣女敬皇上与姨母,愿皇上龙体康泰,姨母青春永驻!”
“华儿有心了,也不枉你姨母那般的疼你。”皇贵妃看中宁挽华是人尽皆知的,启帝看在皇贵妃的面子,自然也是要多抬举她几分的。
皇贵妃顺着启帝话为宁挽华讨着恩典道:“皇上,华儿如今这般懂事,又识大体,皇上该赏些恩典给华儿才是。”
“既然皇贵妃开口为华儿求了恩典,那朕便为华儿和清儿赐婚吧。”启帝顿了顿又道:“婚期便定在明年的三月十六吧。”
“儿臣谢过父皇恩典。”上官清峑听闻启帝赐婚后亦是从座位上起身,撩开袍服跪在了地上向着上首叩拜谢恩。
“臣女谢过皇上恩典。”宁挽华亦是紧随其后,跪在了上官清峑身旁,向着上首叩首谢恩。
宁芷莟眼看着宁挽华高昂着头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围绕着她身旁而坐的贵女皆是神色各异的,离她最近的右相千金孙妙倾,亦是故作欢喜的向她道了喜,离她稍远些的贺茗烟则是自顾自地喝着闷酒,再一旁地宁墨茹亦是恨得右手紧握住了酒盏。
“二小姐,如今大小姐得皇上赐婚,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了。”孙妙倾说着亦是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宁芷莟道,“怎么我看着二小姐好似一脸不高兴地样子,也不见来给大小姐道喜了。”
孙妙倾素来与宁挽华交好,如今见她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自然是要帮着她打压一下宁芷莟的。
“三小姐与大姐姐乃是帕交,自然是要为大姐姐高兴的。”宁芷莟话说间一双清冷的眸子亦是凝聚了喜色道,“我与大姐姐乃是亲姐妹,素来又没有什么嫌隙,我自然只会比三小姐更为大姐姐欢喜的。”
“亲姐妹之间自是要比帕交更为亲厚一些了,三小姐又是怎么看出二小姐不大高兴的?”贺茗烟忙接过了话茬道,“凭着大小姐一贯善待姐妹的名声,二小姐此刻自然也是要为她欢喜的。”
贺茗烟一双妙目似笑非笑着从孙妙倾身上掠过,好似是在嘲笑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宁挽华平日是怎样苛待姐妹的,帝都的小姐已是早有耳闻的,不过是惧于宁挽华的淫威看破不说破罢了,心里头却是明镜似的,如今宁芷莟与贺茗烟的话分明是顺着孙妙倾的话头暗讽宁挽华的。
宁挽华眼见着宁芷莟与贺茗烟一唱一和的暗讽着自己,心中已是大为光火的,面上却只能极力压制住怒气,皮笑肉不笑的应付着众人。
“歆儿,你也该贺一贺你大皇兄与大小姐的,毕竟你将来也是要称大小姐一声皇嫂的。”丽嫔见着宁芷莟又占尽了上风,便将矛头指向了上官云歆,明知她因着宁芷莟厌恶了宁挽华,却还故意要让她给宁挽华道贺。
上官云歆虽是一向不待见宁挽华的,但她毕竟从小长在宫中,又得上官寒月的教导,自也是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道理的。
上官云歆话说间已是朝着上官清峑与宁挽华甜甜笑道:“歆儿恭喜大皇兄娶得美娇娘,恭喜大小姐能与大皇兄这般的文武全才缔结一段良缘。”
上官清峑听了上官云歆的俏皮话不过微微一笑,可她身旁地宁挽华却是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上官云歆那番话乍听上去是没毛病的,细思之下却不难发现那番话着重盛赞了上官清峑乃是文武全才,而宁挽华不过是空有美貌的美娇娘而已,两相对比之下,明显暗示着宁挽华不过是仗着美貌攀附上了上官清峑,其实内里是根本配不上上官清峑的。
“自古男儿建功立业,女子则是相夫教子勤俭持家,公主的话真真是和了太后娘娘的心意了。”走进来的正是太后身边的从不轻易踏出寿康宫的欣姑姑,只见她说完这番话后,便又向着上首的启帝叩拜行礼道,“奴婢侍奉太后之命来给未来的恒亲王妃送些东西。”
“欣姑姑快起来,有什么东西吩咐小宫女送来便可以了,何必劳烦姑姑你亲自跑一趟了。”皇贵妃这番话可谓是一语双关,既抬举了欣姑姑,也借着抬举欣姑姑为宁挽华抬了身份。
“太后娘娘听说皇上为恒亲王殿下赐下了嫡妃,很是欢喜,指明了要奴婢将这支鸳鸯和合金簪送来给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