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趴在素蕊的床榻边已是哭成了泪人,而一旁坐着的宁芷莟却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若不是看到她握紧的手心里竟是任由血流了一掌,当真看不出她此刻的悲伤亦是绝不比素心少的。
“素心,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明飒看着满面泪痕的素心,亦是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
上官寒月也来到了宁芷莟身边对她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宁芷莟听了上官寒月的也只是木讷的起了身,然后无悲无喜的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雅居的后院里还晒着素蕊为她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新绣的肚兜,素蕊其实是不善女红的,平日唯独却对美食有兴趣,如今静下心来绣了这么许多肚兜,每一针每一线,想来都是初为人母的欢喜与感动吧。
宁芷莟顺手自晾衣衫的绳索上取下了一件绣着虎头的肚兜,她的手顺着上面的虎头纹路缓缓拂过,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难过就哭出来吧!”上官寒月的声音在宁芷莟身后轻柔的响起,“痛痛快快的哭过之后,一切的烦忧便都会过去了。”
后院中宁芷莟伏在上官寒月的肩头已是痛哭出声,屋内已是哭到力竭的素心也已是顺势靠在了明飒的肩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雅居里里外外皆是高手,为何白氏和宁挽华的人能闯入其中带走李忠的?”素心方才在正街上看到上官凤鸣衣襟上的血迹,便猜到明飒与上官凤鸣定是与杀手交过手了。
“不是杀手闯了进来,是李忠伤了素蕊,正要逃走时却被我和凤鸣拦截在了府外,怎奈府外来接应李忠的尽是高手,凤鸣因着执意想要留下李忠,这才会被对方所伤的。”
“你说是李忠伤了素蕊?”素心亦是满心满眼的不解,“李忠怎么可能会伤害素蕊,就算不顾及素蕊,也该会顾忌着素蕊腹中的孩子。”
让素心百思不得其解的因由,又何尝不是众人想不通的地方,便是连一向谨慎,从不轻信于人的宁芷莟,亦是在看到李忠守尽心尽力的守在素蕊的身边,殷切的为之添衣倒茶,甚至是单膝跪在素蕊身侧,含着初为人父的喜悦笑意,将头贴在素蕊隆起的肚子上,那真真是慈父才会做出的举动,也正是那样的举动,这才让从不轻信相信于人的宁芷莟,相信了李忠或许能为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和凤鸣也正是想着素蕊腹中的孩子乃是李忠的骨血,这才会只加强了外面的防守而忽视了……”明飒说着几乎恨得要将一口银牙咬碎,“谁知道那个李忠却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虎毒尚且不食子。”后院里的宁芷莟在听到上官寒月口中人面兽心的李忠时,已是气得双肩止不住地颤抖着道,“真没想到那个李忠比虎还要毒三分,竟然连自己的亲子都可以下此毒手。”
“虎的狠毒又如何能与人比。”上官寒月说这番话时眸中竟是含着些看透世事的寒凉沧桑,没来由地却是让他身边宁芷莟感到心尖一阵猛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