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这天色该是用晚膳的时辰了,想必这会子众人已是都往宴碧居去了。”因着如今左相府与安国公府既是祖上有亲,又是女儿亲家,这才要留在安国公府用过晚膳方才离开的。
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如今便是应验在了宁芷莟身上,她方才与素心走到宴碧居门口,便看到宁挽华亦是并着宁馨予走了过来。
“给二姐姐请安。”宁馨予知道在众人面前宁挽华亦是不会反对她给宁芷莟请安的。
“三妹妹快快请起。”宁芷莟方才叫了宁馨予请安,接下来便已是驾轻就熟的朝着宁挽华虚情假意的请安道,“妹妹给大姐姐请安!”
“起来吧。”宁挽华正眼都未瞧宁芷莟一眼,却偏又在与她擦身而过时顿住了脚步,故意凑近宁芷莟的耳畔道,“二妹妹博学广知,应该知道什么是登高必跌重吧?”
看着唇角上扬着恶毒弧度的宁挽华,宁芷莟心中亦是有不祥的预感蔓延开来,直至他看到迎着他走过来的上官寒月,以及上官寒月身边神色凝重的莫珏。
宁芷莟心思从来细密,直觉告诉她应该是素蕊出事了,于是她在上官寒月路过她身边时用只有他们才听得到的声音问道:“可是素蕊出事了?”
上官寒月却是顿住了脚步,假意正要回答时,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点了宁芷莟的几处大穴。
宁芷莟的心一下子便已是沉到了谷底,由此她已是可以断定定是素蕊出了事。
“如果你现在你离开,必定会触怒了左相,白氏与宁挽华正等着抓你的把柄。”上官寒月眼见着宁芷莟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开穴道,便又道,“你去了也是无用,如今凤鸣,明飒以及飞云已是赶了过去,你该知道白氏身前,皇贵妃身前是容不得你半点懈怠的。”
听闻上官凤鸣,明飒与飞云已是赶了过去,宁芷莟的心方才稍微安定下来。
“素心,你家小姐身子不适,你赶紧扶着她入席吧。”上官寒月说完已是大步向着宴碧居中走了进去。
“小姐,王爷说的实在有理,如今你去了也是无用,若是惊动了白氏反而不妙。”素心边扶着宁芷莟往宴碧居中走,边又继续道,“小姐方才还说要取得皇贵妃的信任很是不易,在这个节骨眼上,小姐一定不能让皇贵妃觉得你是沉不住气的。”
宁芷莟被上官寒月封住了全身几处大穴,方才她本是想不顾一切冲开穴道的,可如今她亦是不得不承认上官寒月与素心分析的句句在理,她已经因为上一次的冲动行事付出了惨痛代价,这次定要吸取前番的教训三思而后行才是。
“二妹妹是身子不爽吗?怎么脸色这样难看?”宁挽华看着被点了穴道坐在自己对面的宁芷莟,故意笑着挑衅道,“要不要请了国公府里的郎中来为二妹妹切一切脉息?”
“哪里需要国公爷府上的郎中了,二小姐身边的素心不就是宫中的医女吗?”右相小姐孙妙倾故意接过话茬笑言道,“怎么素心在宫中颇得主子娘娘的欢心,如今却是连二小姐的身子都照顾不好了。”
这话一说难免有人怀疑素心是趋炎附势之徒,见着宫中的主子娘娘便用心医治,到了宁芷莟这里便是不上心了。
“或许二小姐只是方才受了惊吓而已。”贺茗烟心中盘算着既然已经得罪了宁挽华和孙妙倾,便不如索性将之得罪个干净,让众人都看在眼里,如此一来她们二人反倒是不敢将她怎么样了,“所谓心病哪里是灵药可以医治的,又不似是方才侍郎夫人烫伤了手和脸,素心姑娘可以立马为她敷上良药。”
由于宁墨茹身怀有孕,如今又烫伤了脸和手,故而没有出席晚宴,而是留在了自己的房中休息。
宁挽华见好端端地又让孙妙倾将方才烫伤宁墨茹的事给牵扯了出来,当即便狠狠地剜了孙妙倾一眼。
孙妙倾本是想帮着宁挽华讥讽宁芷莟的,却不想又被贺茗烟反将了一军,此时的孙妙倾已是满心怒意,却又是有苦说不出的,只得讪讪的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话说不被贺茗烟提起还好,如今被她当真众人的面说起宁墨茹受伤之事,公国府的女眷俱都是立刻冷下了一张脸,虽说安国公府不比左相府攀上贵亲,但安国公亦是两朝元老,府中的亲眷又如何忍受得了宁挽华一再的凌辱陷害凌辱国公府的人。
宁挽华仗着有个皇贵妃的姨母一再的轻贱苏墨文与宁墨茹,自然是惹得国公府的女眷不待见的,话说便是平日不怎么和睦的妯娌如今都是可以一致对外的,可偏偏是身为宁墨茹夫君的苏墨文,却是一直用关切而隐晦的目光看着宁挽华的。
场面上的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宁凡之眼看着安国公看着宁挽华的神色已是含了几分不虞,却还是极力压制心中的怒气,便知道他这个做父亲的又一次被大女儿给连累了,只也得假作不知,拿起了酒杯与安国公又碰了几杯。
宁挽华看着父亲趁着众人不注意时看向自己的目光已是充满了恼怒的,已是吓得差点掉落了手中的杯盏。
“姐姐,没事吧?”宁宛然已是来到脸色不好的宁芷莟身边关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