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华儿实在不明白您在顾忌着什么,不过一个贱人的一条贱命而已,竟也值得您一再的与女儿生气!”宁挽华因着前番挨了白氏的一记耳光,心种已是不悦,如今更是看着白氏还要护着宁宁芷莟,心中的气恼已是到了极点。
被绑在架子上的宁芷莟,眼看着这对因着自己而起了冲突的母女,虚弱的面容上已是浮现出一抹笑来,看来她的这步棋果然没有走错,宁挽华自小被白氏娇宠着,如今哪是白氏想要约束便能约束的了她的。
宁挽华定会在白氏气急败坏的打压下越来越急躁,只要她越来越急躁,宁芷莟便能牵引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前方的万丈深渊了。
“没用的废物,也不知道劝着小姐,要你们有何用!”白氏不忍心再动手打宁挽华,便将一腔怨气全都倾泻在了下人们身上,只听她吩咐着外面的仆从道,“将这些不中用的奴才绑在架子上用刑。”
很快外面的仆从鱼贯而入,进来后便将地上哭泣着求饶的嬷嬷们全都绑在了刑架之上,然后又拿起皮鞭开始抽打起来,那些仆从各个都是孔武有力的壮汉,没一会便将嬷嬷们打得皮开肉绽了。
在宁挽华眼中白氏从来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她虽也知道她的母亲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却也从来不曾见到白氏有手染鲜血的时候,这也正是白氏高明的地方,哪怕是将对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却也仍是能巧妙的藏好一双沾染着鲜血的手,甚至让人误以为她真的便是外间传闻的那般宽容慈悲。
白氏的狠辣皆是潜藏在骨子里的,不动声色地便能致人死命,所以如今她唇角正含着浅淡的笑容,看着刑架上已是被皮鞭抽打的血肉模糊的嬷嬷们。
那些壮汉将皮鞭一下重于一下的抽打在了嬷嬷们的身上,哪怕如今四周已是血肉横飞,闭塞的柴房中已是充满了浓重的血腥气味。
宁挽华又可曾见过这样可怖的场面,她虽不会去同情那些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嬷嬷们,却已是因为抑制不住胃里的翻腾而干呕了起来。
浓重的血腥味却是丝毫也不会让宁芷莟有呕吐的感觉,因着前一世的她便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如今再闻到这些浓重的血腥气味,只会是激起了她心底最深的对白氏的嗜骨恨意。
“停下来……求你们停下来……母亲……”宁挽华因为不断地干呕已是跪坐在了地上,那些细碎的血肉便跟着溅到了她的面颊上,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在看到那些猩红还带着腥臭味道的血肉时,终是忍住不吐了出来。
宁挽华从未在人前这般狼狈不堪过,自她喉管中不断涌出的那些污秽之物已是沾染脏了她的群裾,若是在平日里她定会觉得这一切恶心极,可如今看着那些已是完全看不清人形,已是血肉模糊的嬷嬷们,宁挽华当真还是觉得这些污秽之物比较干净。
“母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华儿以后再也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思了。”宁挽华爬到了白氏的脚边,扯住了她的裙裾反复道,“女儿错了,日后一定不敢再违背母亲的意思了。”
宁挽华虽也跋扈狠辣,算起来与白氏也是一路性子的人,但她毕竟年少,从小娇养在闺中,何曾见识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莫说是宁挽华受不住这样的场面,伺候在她身边的蘅翠早已是吓得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