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素心起了个大早便来到宁芷莟的房中为她梳妆打扮了。
“小姐,素心来侍奉小姐梳妆。”素心神色如常的拿起桃木梳子为宁芷莟打理着长发,好似昨日主仆两人的争执只是她们其中一人的错觉而已。
宁芷莟见素心不愿提起昨日的话题,便也没有旧话重提,而是含着笑意任由着素心为自己梳妆。
“小姐,一早传来消息,说是大小姐为着相爷将她禁足在琼华阁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素心只拣了要紧的说与宁芷莟听道,“相爷大概也是恼了白氏教女无方,已经好些日子未有踏足白氏的葳蕤轩了,而是日日都歇在四姨娘的屋中。”
“四姨娘这会子大概是恨毒了白氏母女,这才会用尽招数将相爷留在她房中的。”宁芷莟联想到周氏与白氏素日里的恩怨,料定周氏如今定是见到宁墨茹有了好的归宿,这才敢于公开与白氏争夺左相宠爱的。
“白氏会不会对四姨娘暗下毒手?”
“白氏虽然狠毒却也不是莽撞之人。”宁芷莟深知若是白氏真是那般沉不住气的人,也不会一步步从妾氏的位置走到今日一府主母的位置。
“周姨娘好不容易熬到四小姐得以顺利嫁入了国公府为嫡媳,日后若是苏侍郎官运亨通,四小姐再诞下个一男半女的,她在国公府的地位便稳固了。有个国公府主母的女儿,日后白氏再想为难四姨娘,也是要在心里掂量掂量的。”素心不解周姨娘从前尚能在白氏身前委曲求全,如今宁墨茹既以嫁入国公府,为何周姨娘反倒是沉不住气了。
“周姨娘若真是如宁墨茹那般轻狂无知的性子,怕是也活不到今的日。”对于四姨娘周氏,宁芷莟心中一直都有太多的疑问,于是吩咐素心道,“派人暗中去查一查周姨娘与白氏之间恩怨的具体细节,越详细越好。”
“小姐,如今周氏与白氏摆明了不对付,我们要不要趁势拉拢周姨娘?”
“不需要咱们刻意拉拢周氏,其实早在之前周氏便已卖给了我们人情了。”宁芷莟继而又道,“如今左相府除了白氏便是我们,若周姨娘真的想对付白氏自然会主动找上咱们的。”
素心继而又问道:“小姐似乎对周姨娘还有些顾虑?”
宁芷莟回答道:“前几次我们与宁挽华相斗,虽说周姨娘每每总也会暗中相助,但我却一直也猜不透她与白氏至死方休的恨意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姐曾怀疑过周姨娘当年的小产乃是白氏所害,要知道在官宦富贵人家一个男胎便足以让地位卑微的妾氏在府中站稳脚跟。”素心继续道,“白氏害得周姨娘小产,不仅仅是丧子之痛,更是断送了周姨娘所有的机会,此仇此恨又怎叫周姨娘不铭记于心!”
“丧子之痛就算再痛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平复,更何况周姨娘对白氏的恨皆源于丧子之痛背后所有希望的破灭。”宁芷莟犀利的分析道,“然则如今宁墨茹已是顺利嫁入国公府为嫡媳,假以时日若诞下男胎便能永远摆脱庶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