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嫔娘娘请留步。”白氏跪行着拦住萧贵嫔的去路道,“一早便听父亲说娘娘是萧家最出众的女儿,莫说是萧家,怕是白家嫡出的女儿面对娘娘都显得相形见绌。”
“来人,给本宫掌嘴。”萧贵嫔厉声吩咐了身边的侍女给白氏掌嘴,然后又用轻蔑的目光看向白氏道,“你以为几句巧语便能哄得本宫的欢心,本宫告诉你,你的身份还不配来奉承本宫。”
“娘娘。”白氏挣扎着推开了左右侍女,膝行至萧贵嫔身前道,“妾身不仅有巧舌,也有办法助娘娘笼络住左相府和白氏一族。”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这么一个贱婢的话?”萧贵嫔还是头一回见到一个身份微贱的人如此口出狂言,心下当真是起了几分好奇,却又端于身份,不愿与白氏过头的纠缠。
“贵嫔娘娘,妾身确实身份微贱,可娘娘可有见过不惜命的人。”白氏不死心,在萧贵嫔身后大喊道,“正是因为妾身身份微贱,所以从白家的弃女走到左相府的妾室并不容易,但妾身相信只要有机遇,只要狠得下心妾身将来未必不能成为左相府的主母。”
在旁人看来白氏的这番话该是疯话了,可皇贵妃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疯狂的决绝之意,是那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随时可以下地狱的决然。
萧贵嫔终是顿住了脚步,问道,“本宫出身高贵,又有皇子傍身,本宫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你可以给本宫带来什么?。”
“妾身有舍得一身剐的决心,所以妾身即便是为了自己,也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娘娘走上权利的顶峰。”白氏话音方落,便迅疾起身来到了萧贵身侧的小宫女身前,拔下银簪后毫不留情的便插进了她的喉头中。
那侍女被割断喉咙,血流了满地,就这么睁大眼睛死在了白氏面前,周围的宫女乍见此变故都失声尖叫起来。
纵使萧贵嫔在后宫纵横捭阖那么多年,也没见过白氏这么心狠,手段却更为毒辣的女子。
白氏见萧贵嫔眉间已有松动,于是一鼓作气道:“妾身有一女,容貌堪称绝色,将来若以嫡女之身许给大皇子,娘娘何愁所谋大事没有成真的那一日!”
正是因为白氏当年在皇贵妃面前冒死般的毛遂自荐,这才换来了叶氏满门被诛,叶澜霜血溅左相府门前的惨剧。
“她微贱是不假。”皇贵妃用珐琅护甲逗弄着怀中的白猫,那只被护甲弄疼了的,想要反扑皇贵妃的猫,却被一旁的侍女提起后一把摔在了地上,“却也实在心狠手辣。”
“奴婢觉得白氏这些年很是安分,每次来娘娘的畅春宫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云纹敬着宁挽华是相府嫡女还是给了几分薄面的,却向来瞧不起出身微贱的白氏,“再说她的出身摆在那里,如今看起来高贵也是沾了大小姐的光。娘娘什么时候想处置了她,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皇贵妃看着地上被摔痛了,夹着尾巴逃窜出去的大白猫,问云纹道:“知道它为什么受伤吗?”
云纹略微思索后摇头道:“奴婢愚钝,还望娘娘赐教。”
“因为它太愚蠢,不知道隐藏眼中的凶狠和手上的利爪。”皇贵妃之所以没有被大白猫所伤,是因为她知道大白猫何时会亮出利爪,“云纹可有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贵妃忽然便问了个与方才的问题看似不相关的事情。
云纹回答:“奴婢见识浅陋,不知娘娘所谓何意?”
“你确实是不会知道的。”皇贵妃这话似是说给云纹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正在云纹不知如何作答时,忽听皇贵妃又道:“去请恒亲王过来。”
“奴婢这就派人去请恒亲王过来。”云纹刚应完皇贵妃便立即遣了侍女去请上官清峑过来。
上官清峑走进来后单膝跪地,向着上首的皇贵妃拱手道:“儿臣给母妃请安。”
“云纹,快扶王爷起来。”皇贵妃又转身侧对一旁的侍女道,“快给恒亲王赐座。”
“多谢母妃。”上官清峑撩起袍服下摆坐在了梨花圆凳之上。
“皇儿气色不大好,可宣了御医瞧过了?”皇贵妃边说边吩咐身旁的云纹道,“去请张御医来给王爷诊脉,本宫要亲自向他询问王爷的伤情。”
云纹得令后旋即便出了帷帐往张御医所住的帷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