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郡主早已看出宁芷莟待素心不同于旁人,名义上是主仆,实则哪怕是亲姐妹之间都未必有她们这般深厚的情谊。
素心的眼皮猛地一跳,她早就听宁芷莟说过流云郡主聪慧过人,却不想这么快她便怀疑到楚临渊的身份,素心稳了稳心神,福身揖礼道:“自然是为了至王爷于死地,皇贵妃想要除掉王爷之心以非一日了。”
“那皇贵妃为何要故技重施,选择用牵机之毒?素心觉得皇贵妃为何要在失败一次后再次选择一次牵机?”
“皇贵妃为何要故技重施奴婢实在是不知。”素心继而又道,“但郡主想必已经猜到皇贵妃为何要掳走我家小姐,想必她们已经知道我家小姐是王爷的软肋。”
“你的意思是皇贵妃抓走你家小姐是为了了逼迫王爷交出解药?”流云郡主反问道,“再者你家小姐是如何会有牵机解药的?”
“主子们的心思做奴婢的又如何能知。”素心只得含糊其辞道,“或许待我家小姐回来,郡主便会知晓其中的缘由了。”
流云郡主自然知道素心不会贸然如实相告,如此不过是探一探虚实而已,只是如今这一探让她觉得素心为人沉稳,对她步步紧逼的问题既没有全然装作懵懂不知,但也未透露分毫事情的真相,最后还暗暗地十分诚恳的告诉流云郡主,她不过一切卑微婢自之身,等来日她家小姐回了定会将真相如实奉告。
流云郡主见素心一副守口如瓶的样子,便也不再逼问,而是坐在了上官寒月的床榻边不再说话。
素心虽表面镇定但是内心却早已是翻腾的厉害,掩盖在广袖之上的双手更是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
看来宁芷莟分析的没错,皇贵妃果然怀疑楚临渊的牵机之毒解得太过蹊跷。
心中七上八下间,素心的思绪飘回了数月前还未离开北境之时,那日她与宁芷莟还住在蒲城的客栈里。
那日素心问宁芷莟是否真心想将碧雪带回帝都,宁芷莟的一番回答素心至今都记得分明。
宁芷莟说:“碧雪也是可怜人,我若是能帮她一把自然也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素心又问:“小姐不是说碧雪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巧合,除非是人故意施巧计安排的巧合。”
宁芷莟答道:“不错,我若没猜错,碧雪应该是皇贵妃或者恒亲王一早便安排在楚临渊身边的有又一位细作。”
素心闻言大惊,问道:“那小姐还敢让她留在楚将军身边?”
宁芷莟笑答道:“军中人多眼杂,又何止碧雪这一个细作。与其让皇贵妃启用别的细作,不如迷惑她的视线,让她以为我们已被碧雪蒙在鼓里。”
素心想到碧雪平日柔弱怯懦的样子,不禁感叹道:“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宁芷莟却又语出惊人道:“碧雪或许真是无辜的,她的目的并非是刺杀楚将军或者窃取什么机密,不过是偶尔透露一些楚将军的真实情况,碧雪或许有亲人在帝都被皇贵妃与恒亲王挟持着,或许是受了皇贵妃与恒亲王什么恩惠。”
“小姐何以见得?”
“楚将军为人谨慎,心中又有爱慕之人,与其浓妆艳抹的去勾引,不如天然去雕饰的得到他的怜惜。”宁芷莟又道,“心机太重的人反而会露了痕迹,不如选个真正无辜之人。”
另一边宁芷莟正在全力施展轻功往围场的方向赶去,上官清峑更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宁挽华利用信鸽与黑衣隐卫保持联系,如今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她也被人拌在了围场中。”上官清峑提醒道,“想必皇贵妃早已猜到你已逃脱,如今怕是早已在回围场的必经之路设下了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