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上官清峑说完,宁芷莟便打断了他的话,看向上官清峑的目光中多出几分看透世事的了然:“王爷说的那个人是您的胞弟,难道王爷您就这般急不可奈的规劝着旁人不要去救他?”
“不管亭主信与不信。”上官清峑眸中闪过几分坦然之色,“我与他除却立场不同,我并非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身在皇家,身为皇子,从小金尊玉贵,锦衣玉食,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交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仇怨,可一旦涉及那至尊之位,哪怕是父子亦能相残,更何况是本就平日里素无往来,仅仅又只是名义上血脉相连的兄弟。
从来一山不容二虎,从来天下的至尊之位只有一个,纵使上官清峑无意于残杀手足,纵使上官寒月不屑于为了皇位斩杀兄弟,他们终将会被夺位的洪浪裹挟着,一步步被逼到生死乃是唯一选择的境地。
“若来日生死一线时,希望王爷还能记得今日所说的话,记得今时今日的初心。”宁芷莟说着头也不回的向着飞云和黑衣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飞云武功虽高,却怎奈双拳难敌四手,众多的杀手虽伤不了他,却也是死死地拖住了他。
“飞云,你一向忠心侍主,如今便是为了主子死在此处也是值得的。”宁芷莟说这话是眼中透着嗜血的残冷,话音将落便将手中的毒粉洒了出去。
黑衣人见宁芷莟为了毒死他们,不惜牺牲忠心救主的飞云,骤然恐惧间乱了气息,导致大量吸入了宁芷莟洒出的粉末。
很快黑衣人便因为曼陀罗花的花粉逐渐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而飞云却因为内力深厚,且早有准备,只是有些头晕目眩,待到服下宁芷莟的解药后渐渐缓和了过来。
“亭主,我们赶紧带着素心姑娘离开这里。”飞云生怕皇贵妃派出的杀手会再度赶来,几瞬调息后便想要带着宁芷莟和素心离开了。
“我们回帝都去。”宁芷莟心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此刻皇贵妃的人马定然是一路出城去追她们了,断然不会想到她会折返帝都。
飞云早已得了上官寒月的命令,一路上都要听从宁芷莟的差遣,因而也不问缘由上前并抱起了昏睡的素心朝着帝都城的方向而去。
“等等,这令牌从前不曾见素心佩戴过。”当飞云抱起素心时,宁芷莟无意间看到了她腰间悬着的一块令牌,素心的东西她都识得,知道这块令牌不是素心的,若不是素心的,便只有是方才绑架了素心的恒亲王上官清峑的。
“这是亲王持有的通关令牌,这块是恒亲王的。”飞云一眼便认出了素心腰间令牌的来历。
宁芷莟的手指摩挲着这雕有蟒纹图案的令牌,她觉得恒亲王的心她是越发猜不透了,作为皇贵妃唯一的长子,也是皇贵妃一心想要扶上皇位的唯一人选,这样贵重的身份,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为何他要违背皇贵妃的心意,出手救下她这个目前似敌非友的陌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