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大帅哥表情一凝,他看着面前疯狂擦脸恨不得把嘴唇都撕下来的炸毛青年,嘴角牵出一个兴味的弧度,眼神却几分透着无辜,控诉道:“明明是你自己凑上来索吻的……”
怎么能说他是变态呢?
“闭嘴!”
郁夜泊的皮肤很白,近乎透明,脸上有任何变化都相当地明显,比如此时,肉眼可见的,这张白皙的脸上从耳根一直烧到了脸侧。
红晕勾勒出的脸部轮廓比平时看起来柔软不少,连带着嘴唇都多了一抹血色,像是滴血的白玫瑰。
他鲜少有如此激烈的情绪波动。
虽然事实的确是他凑上意外地吻了这个帅哥,还举起刚加满了爆发力属性的拳头揍了人家一拳,但是有个词语叫做“恼羞成怒。”
郁夜泊红着脸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滚!”
于是大帅哥被扫地出门。
当晚,郁夜泊冲进浴室洗澡的时候疯狂洗脸,一直搓到嘴唇都快破皮了才出来。
然后第二天,郁夜泊就发烧了。
他一夜都没怎么睡好,过于亢奋的大脑让人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仿佛闭上眼睛就回到了那栋灰黑色的大楼里。
大脑混沌不堪,太阳穴针扎似得突突狂跳,胳膊一动就牵扯着浑身的肌肉都酸疼得要命,散架了一样。
而且还很饿。
喉咙也疼得发不出一丝声音,郁夜泊使出浑身的力气唤了一声,然后才想起他妈这半个月都不在家。
更糟糕的是,胃也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了。
郁夜泊难受得要死了,他想打电话,但实在提不起力气,只想睡觉,迷迷糊糊中他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
“你没事吧?”
“乖宝宝,你家药在哪里?”
“喂,醒醒。”
郁夜泊烧糊涂了,紧拧着眉,沙哑的嗓子不耐烦道:“你出去……别烦我。”
那个声音识趣地闭嘴,转身出去还带上了门,似乎就真不打算管他了。
然而二十多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推开,郁夜泊嗅到了一股浓郁的甜香味,鼻翼动了动。
好香,芝士?
哪家人在做饭?
然后他听到一个低沉好听的嗓音在耳侧:“你醒了?我买了点吃的,你尝尝?”
郁夜泊费力地睁开眼睛,赫然发现床头柜上真放着一碗他最爱的芝士红薯。
更离谱的是,竟有人蹲在床边,扶他坐起来,舀着一勺红薯送到了他的嘴边。
满满的芝士入口又软又眠,浓郁的奶香霸占了味蕾,底下的红薯入口即化,甜齁了。
郁夜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啊——再吃一口。”
原本是低沉冷洌的声线却带着几分哄小朋友的味道。
郁夜泊听话地张嘴,喂食的人也耐心十足,不催不急,勺子一口接着一口慢慢地喂他吃完了这份红薯,糖粉缓解了低血糖,胃也没那么疼了,白得发青的脸上这才有了几分血色。
胃里暖和,人也舒服多了,他心满意足,正要躺回去,那个声音又对他说:“先别睡,吃药,你还在发低烧。”
直到温水过喉,郁夜泊才清醒了两分,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他妈是谁啊?!
郁夜泊猛地睁大眼睛,顶着凌乱的鸡窝头和床边的俊脸来了个正面暴击。
凌厉的黑色短发,剑眉星目,从额头到下巴的轮廓线分明,眼睛虽大,却半点没有水光潋滟的感觉,反倒是透着一股冷戾,墨黑色的瞳孔比寻常人要大一些,眸底的深渊像是要把人的魂儿给吸进去。
男人望着他,没忍住,轻笑着骚了两句:“乖宝宝,你刚睡醒的样子还挺可爱啊。”
?!
郁夜泊又清醒了几分,这下他认出眼前这个大帅哥是谁了,并且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脸瞬间黑了下来,柔美的轮廓线条阴得能滴出水来,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这里?”
“好好,我现在就出去。”
病人最大。
男人摆摆手起身:“你要是不舒服就叫我,我在门外。”
完了他退到房门外继续对着墙壁“面壁思过”。
他轻倚在门框上,视线的右侧有一块浮空的蓝色屏幕,上面写着关于郁夜泊的身体属性等信息,最底部有一根绿色长条,旁边写着三个大字“好感度”。
长条里面是空的,证明现在的郁夜泊对他半点好感都没有,非但没有,可能还是负数。
“你在这里守了他一晚上,但是大哥哥好像并不喜欢你。”
男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抱着熊娃娃的红衣女孩。
这个女孩正是沈月月,从大楼离开后,她身上那些骇人的伤口全部愈合了,失语症也被治愈了,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秦淮舟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侧过脸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还没走?”
男人的语气十分不客气,冷漠又霸道,那张英俊的脸上不见丝毫笑意,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冰冷与狂傲。
一点不像刚才对着郁夜泊时候的温柔体贴模样,判若两人。
小姑娘不服气地撇嘴:“哼,你别得意,我的画册给了他,只要我想,我也可以一直跟着他……”
她话还没说完,冷不丁地对上了一双冰冷阴鸷的眼眸。
男人那双极黑的眸子眯了眯,紧抿着的嘴角扯开了一个冰冷的幅度,脸上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令人胆战心悸的压迫感。
露出的两枚犬牙又尖又利,像是极度护食的恶狼。
按理来说作为厉鬼的沈月月不应该怕一张道具卡,还是个种族不明等级也不明的道具卡,可这一刻,沈月月心里却莫名发毛。
小姑娘立马抱紧玩偶熊哆哆嗦嗦地往后飘了飘:“我、我开玩笑的,我处理完阳间的事情就走……”
见她如此识趣,男人满意了,不再理会她,等了会儿,见里面没有声音,他轻轻拉开一点门缝看了看里面。
吃了药的郁夜泊睡得很沉,脸埋在枕头里,柔软得像是猫咪皮毛的发丝散开来,随着呼吸平稳地起伏。
他无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瘦长白皙的手臂抱着膝盖缩成了颗虾米。
男人进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床单轻轻地盖在了郁夜泊的身上。
“你……是认识这个大哥哥吗?”小女孩有些好奇。
她不明白,为什么才见面这个男人就对郁夜泊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占有欲,而且——她看向旁边他对郁夜泊的好感条。
这黄黄的颜色,已经满得都快溢出来了啊喂!
……
吃过退烧药以后,郁夜泊睡得安稳多了,一直到了晚上才醒来,喉咙还有点疼,嘴很干,他刚咳嗽两声便有温水杯送到了嘴边。
“你醒了?”
男人坐在床边,语气透着几分关切。
郁夜泊睁开眼睛,眉头微皱:“你……”
男人起身,往前踏了半步,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刺眼的光,在郁夜泊模糊湿润的视线里,深邃锋利的轮廓线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