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脸上有痣的男子从街上收回目光,看向对面好友:“山綦兄,好像是看到二殿下归来不怎么高兴啊。”
名叫山綦的男子闻言,面有不悦:“友粱兄何出此言皇子归来,我一介布衣,有何高兴不高兴”
孙友梁闻言干笑两声,拱手作揖:“是我失言,山綦兄莫要责怪。”
山綦的脸色好了一些,不介意的摆了摆手:“哪里的话,你我之前,没有这些虚礼。”
孙友粱笑着点了下头。
山綦又看了眼街上,现在街上的热闹已经散去,二皇子所乘的马车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似是想到什么嗤笑一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孙友粱一愣,神情不解:“山綦兄又为何发笑”
山綦闻言,笑意更浓,这个相识十几年的同窗好友心里那点儿弯弯绕绕,他怎会不知道。几句话下来倒出挖坑,大有自己不跳坑,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虽是心里清楚,可他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他向来讨厌表里不一的做派。
要不是看在同窗经历的情分上,早就割袍绝义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这在京中飞扬跋扈,玩世不恭的二殿下,想不到在这偃师竟然还会有这么多百姓追捧。”说着摇头笑了笑。
孙友粱笑道:“那是因为他皇子,百姓不看这皇子是何种人,只知是皇子就足够了。”
山綦叹了一句:“世人多愚也。”
孙友粱不置可否,他们是读书之人,十年寒窗苦读,自然赞同百姓愚钝这种话。此乃,读书人的傲气。
山綦接着说道:“他是聪明的,继续留在京中,不外乎被大皇子打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到了这偃师,山高皇帝远,大皇子有心再拿他做筏子,也苦于此处啊。”
孙友粱认同的点了下头:“也是想不到,一贯张扬跋扈的二皇子,竟那般惧怕大皇子,大皇子只说了一句“二弟你要与长兄争吗”这二皇子就衣冠不整夜奔皇宫,向皇帝说偃师气候宜人,要来住上一段日子。”
山綦听着孙友粱绘声绘色的话,一脸笑容。
他们二人即将入朝堂,自然有些消息也能知道一二,也只孙友粱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现在说来,更加觉得好笑。
说到开怀之处,山綦大笑出声,手中折扇一收,敲击了一下桌面:“尚未封王,便有了封地。”
孙友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酒楼里二人开怀大笑,私下谈论贬低皇子可是大罪,单单“皇子”二字,就可以让人谈之色变。
可要是一个废物皇子,没人多管闲事了。
能在酒楼这个地方谈论皇子,无疑是让她们做了很多人都不敢做之事,如何能不让人身心愉悦
自赵国开国以来,便定下了规矩,立了太子后,其余兄弟便会受封为王,受封之后便立即前往各自封地,本人及宗族,终身不得出封地一步。
眼下皇帝只有两个儿子,还未立下太子,但朝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未来的太子之位,就是当今大皇子的。
只因二皇子,顽劣不堪,屡教不改,实再是不堪大用,承不了国之大事。
现在二皇子主动求旨,前往偃师,朝中很多人都再讨论,二皇子聪明才智实属上品,已经洞察皇帝的意思,自行前往封地,准备龟缩一辈子不出了,当真省去了许多麻烦。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响雷,不多时便有雨点砸了下来。
街上百姓因为大雨将至准备收摊回家,孙友粱转头跟山綦对视了一眼。
二人一愣,转瞬大笑出声。
笑了一会儿,一同说道:“果然气候宜人哈哈哈哈。”
笑声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小二看了眼相视而笑的二人,撇了撇嘴,穷酸书生真是什么事儿都能捡到乐子。
司昳站在廊下,看着护卫下人顶着小雨在院子中搬着东西。
她的身边还有那四个鬼魂,没想到她们锲而不舍的跟了过来。
司昳想了很多种办法,也想了很多句开场白,就是撬不开她们的嘴。
想来或许是真的没了舌头,说不了话。
如此,她更觉得那人心狠手辣。
那人一进府,下人便送来一封信,看着上面的字,才知道他的名字。
赵乘安。
司昳穿过房门进到屋内,身后的四个鬼魂如影随形。
屋子内,赵乘安正坐在桌案后面写着字,应该是再写回信。
她飘到赵乘安身后,想要看一看他写的是什么,虽然不认识繁体字,但怎么说,有些繁体字跟简体字长的很像,应该能猜出来大概意思。
可
司昳看着纸上两个小人,只见两个小人一人拿着长剑,一人拿着笛子,一个气势凌然,一个愁眉不展,看这姿势是在对打。
虽然画的活灵活现,可这
真是年少天真啊
司昳摇摇头,砸吧砸吧嘴。
这时赵乘安突然起身,司昳灵光一现,手指一点赵乘安脚下,空空的地面上,瞬间多了一个香蕉皮,等着他摔个狗啃泥。
突然
一道银光划过,司昳一惊,抬手就要打飞赵乘安。
可这银光来势汹汹,司昳又没有提早发现,想要同手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见赵乘安突然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而那道银光径直向前,“砰”以后钉在墙上,没入一寸。
司昳抬起手看着落入手心的一缕发丝,惊讶的看着地上四仰八叉的赵乘安,又扭头看向墙面上的东西,想不到,竟然是个飞镖。
听见屋内的动静,护卫鱼贯而入,看到趴在地上的赵乘安,瞬间不敢呼吸,手忙脚乱的将赵乘安从地上扶了起来。
哼哼,算你走运。
司昳将香蕉皮变没,看着被人搀扶起来的赵乘安说道:“你真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飞镖给射中了。”
事发之时,丰磲正在院子里指挥下人整理物品,跑过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当看到有些狼狈的赵乘安时,瞬间眼睛一红,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殿下您有没有被伤到伤哪儿了太医太医”
赵乘安脸色惨白:“我没事,要不是我刚刚摔了一跤,恐怕就要被射中了。”
这时刘护卫已经将墙上的飞镖拔了下来,皱眉查看了一下,然后走到赵乘安面前,双手呈递:“殿下。”
赵乘安淡淡的看了一眼飞镖:“拿下去吧。”
刘护卫:“属下遵命。”
丰磲立即说道:“殿下,这凶手不能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