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人冷静了下来,刘护卫看着满屋的狼藉,将钱袋子交给刘苎。
“哥,你这是”
“收好”说着在刘苎手上拍了拍,“用这些银子再找一间房屋,一小块薄田,就够你生活了。”
刘苎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烫手般的将钱袋子塞给刘护卫,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我不要,不要哥能照顾好我”
说道最后,一声哽咽卡在喉咙,再也说不出话。
刘护卫爽朗一笑,又是那个胸襟宽阔的汉子:“说什么傻话”
停顿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到底是两条人命,官府查起来”
“不会的”
刘苎一脸惊恐,她不害怕那对母子的死活,也不怕自己的死活,她只担心她的哥哥。
她哥哥为人正直,从小到大很少撒谎,她知道,他一定是要去衙门投案。
“哥,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并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司昳嘴角抽了抽,扭头看向一边的方柏然。
方柏然被看的一愣,转瞬恍然笑出声来:“可不就只有他们两个,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放心,我们把他们两个埋了,我们就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司昳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可不就是这样,能重新开始生活,无疑是一件幸事。
至于刘莾的娘是刘莾失手打死的,那刘莾虽然没见到对刘苎动手,可也有一部分他的原因,要是他是一个合格的好丈夫,刘苎也不会被他娘打个半死。
至于罪不至死
她真的同情不起来。
刘苎越想越觉得可行,因为刘莾的娘历来脾气不好,又喜欢捧高踩低,仅有的那几个远房亲戚,早年间也断了往来,所以一定不会有人感觉到奇怪。
刘护卫听到没有开心,反倒皱着眉头:“妹妹,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不论他们之前对你做了什么,现在哥哥已经给你报仇了,可是他们罪不至死,既然是我杀的,后果也必须我来担着。”
司昳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该夸他有担当,还是该骂他一根筋。
方柏然倒是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刘护卫,司昳没有看错的话,其中是敬佩和惺惺相惜
“哥”
刘苎死死的抓住刘护卫,生怕他挣脱自己就跑了:“你前脚去,我后脚就死在这里”
司昳有些心疼的看着刘苎,不论什么原因,一日的时间,婆婆死了,丈夫死了,现在哥哥也要去衙门已命偿命,最后却只剩她活在世上孤家寡人。
刘护卫爱怜的看着的刘苎:“别闹了。”
刘苎哭着摇摇头。
司昳看着刘护卫垂在另一边的手一怔,不好他是要打晕她
刘护卫自己也何尝不恨,不心疼,他恨妹妹所嫁非人,今日所受的皮肉伤又是不是经常如此。他又心疼妹妹,要不是他回来,妹妹是不是会忍下这些苦,继续跟自己报喜不报忧眼下报了仇,他又要去衙门投案,杀人之过,已命偿命。
只要抬手用力的打在妹妹的后颈,她就会立马昏睡过去。
对不起了,妹妹
正欲动手的时候,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司昳一开始打算拦下他,可一想到就算能暂时的拦下来也没什么用处,他还会想办法再去投案。
来不及请教方柏然,便快速的向他飞去,事到如今,只好试一试了
方柏然惊讶上前。
只见司昳和刘护卫瞬间合在一起,确切的说是司昳进了刘护卫的身体里。
刘护卫突然不说话了,神情也有些僵硬,刘苎疑惑的问道:“哥,你怎么了”
司昳低头看着泪眼朦胧的刘苎,动了动嘴,发出的却是她哥的声音:“没什么,就是刚刚我改变主意了。”
话落,司昳突然向前面跌去,差点离开他的肉身,急忙后退又恢复如常。
想不到这人的意念还挺强大。
方柏然飘到跟前:“司姑娘”
司昳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刘苎此时已经问出口:“哥哥是答应我刚刚说的了吗”话说的小心翼翼,生怕的得到的还是拒绝。
司昳笑着点了下头,想着这男人面对刘苎时候的样子,随即抬手揉了揉刘苎的头:“嗯,我们去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刘苎笑中带泪,连连点头。
司昳接着说道:“但是我们现在得找个地方把他们埋了。”
刘苎用力的点了下头:“好。”
方柏然站在房外的屋檐下,看着远处二人弓着身子挖坑。
司昳偶尔还能笑着跟刘苎说两句别的。
想不到,她装的还挺像
方柏然自嘲的笑了笑,眉眼中存留着一丝复杂。
好在这男人身体壮如小牛,挖坑不怎么费力气,不多时便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