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色彩斑驳,形态扭曲的剑再次出现在了汤监宗头顶。想到这个似剑又不是剑的东西,即将攻击自己,曲子然本能地感觉不舒服:作为一个成就于剑、执着于剑、痴迷于剑的人,若要选择一种死法,他宁愿死于剑下。
“天剑第一刑——剥皮!”
比汤监宗声音更快的,是一道红光,它瞬间打在曲子然身上,让其裸露在外的皮肤立刻变得通红。然而,这种异常的红色只持续了片刻的功夫就消失了,在这个过程中,曲子然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议论声泛起,众人都不禁质疑汤监宗是不是在故意放水。被质疑的汤监宗也不禁皱眉,但他没有迟疑,继续施起第二刑来。
“天剑第二刑——噬肌!”
代表第二刑的是一道橙色光芒,这道光也毫无偏移地射入了曲子然的身体,但就像之前一样,曲子然依旧是没有表现出一丝痛苦的反应。
“天剑第三刑——剜骨!”
汤监宗不信邪,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对曲子然施放了第三刑,然而一道黄光过后,曲子然甚至故意打了个哈欠。
观刑台上终于沸腾了,那些与曲子然有仇、抱着满足自己的嫉妒心亦或是纯粹为了看热闹的人,纷纷大骂徽音宗,说徽音宗在表面做戏,实际上包庇曲子然。就连一些明明很有身份的人都凑起热闹来。
“都说我饶某人护短,看来徽音六贤才是此中翘楚吧。”
虎龙山的饶树德故意大声说话,让整个刑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所以立刻有人接上了他的话。
“哈哈哈,饶师兄你才知道吗?徽音宗一向如此,现在更是把我们当成了傻子。”
“饶师弟、韦剑主,你们若看不出汤监宗是否尽了全力,不如趁早改投我徽音宗门下,我可以找两位长老从头教你们。”
“哼!”
饶树德冷哼一声,没有反驳尹宁岚的讽刺;而直取剑宗的韦宗宝却笑着说:“不劳尹掌门费心,我当然看得出来。只是我担心这次处刑会堕了徽音宗天剑九刑的名头。”
“不牢韦剑主你来费心。天剑九刑每过三刑就进入一个不同的层次,曲子然装作安然无恙的时间就快结束了。”
仿佛要验证尹宁岚的话一般,天剑第四刑——腐脏,化作一道绿光射入了曲子然的身体。而曲子然这次果然没能维持之前那风轻云淡的姿态,只见他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哼!看来总算是有些效果了呢。现在,汤监宗你应该问问他是否知罪,是否认罪了。”
虽然不情愿,但汤监宗还是按照妙玄的话,质问起曲子然来。
“曲子然,你是否认罪?”
曲子然看了一眼汤监宗,目光却很快落到了徽音宗的坐席方向,两个不起眼的弟子身上,对着他们扬了扬下巴。
“我想知道,为什么沈灵杭与袁灵浦那两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汤监宗有些疑惑地顺着曲子然的目光回头望了过去,只见有两个弟子一个正满脸得意,一个则面如死灰。片刻之后,汤监宗明白了什么,脸上立刻闪过了一丝怒色。但他最终攥了攥拳头,没有狠心揭穿那两人的伪装。
“曲子然,不要拖延时间。我问你,你认罪吗?”
面对汤监宗再次质问,曲子然却不理会他了,转而大声对那两个人大声喊话。
“沈灵杭,你这个跪着向我求饶的废物;还有袁灵浦,你这个不敢自尽的孬种,你要是觉得对不起米依,就在这里向着众人认罪啊!你们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了那两个对比鲜明的人身上。片刻之后,那个面如死灰的人首先支撑不住了,猛地摆脱了那个得意洋洋之人的拉扯,站了起来。
“没错,我对不起米依,我该死!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这人说话间已经露出了真容,正是不应该出现却出现在这里的袁灵浦。
“灵浦,你闭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我不是罚你面壁一年吗?”袁宁魁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