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宁岚看向说话之人,立刻皱起了眉头。此人是虎龙山的饶树德,护短的名声在修真界都是出了名的;既然他开了口,那么就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了。
尹宁岚十分嫌恶此人,但还是很有涵养地问道:“饶师弟,不知贵宗是哪位弟子受了委屈?既然我们双方这些长辈在场,那么叫这位弟子与曲子然出来对质,你看如何?”
尹宁岚还是对曲子然有所了解的,相信后者不会无缘无故地出手伤人,所以提议让两人当面对质。他心中已经有所盘算:若曲子然占理,那么就绝不允许饶树德在此撒野。
曲子然心中无愧,不等饶树德答话,就先一步站出来。
“掌门,一切听从您的安排!不过,死者为大,是否先将熊是山的尸身收殓?”
尹宁岚点点头,立刻吩咐了人去做这件事。
饶树德轻蔑地打量一会儿曲子然,随后点了点头。“罗颂,昨日发生了什么事,如实告诉尹掌门!”
那个被昨日被曲子然教训过的虎龙山弟子立刻走出人群,眼睛带着怨恨却不失得意地扫过了曲子然。
“徒儿拜见师父!虎龙山罗颂,拜见徽音宗掌门师伯。”
此时的罗颂与昨日的罗颂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此刻他彬彬有礼、道貌岸然,让人一看就不由得心生好感。而下一刻,他就露出了满脸委屈的表情,声泪俱下地表演起来。
经他一番诉说,昨日的事情完全变成了曲子然的错,污蔑曲子然借切磋的机会下重手欺辱宾客,完全没提到罗颂自己对徽音宗的侮辱之言。
不得不说,罗颂依靠演技,征服了现场很多人。私下里对曲子然的声讨多了起来。曲子然不在乎那些人怎么想,接下来开始讲述事情真正的经过。但罗颂一听就急了,担心事情败露,他大喊打断了曲子然。
“师父,他这是诬陷我!”罗颂立刻跪倒在饶树德面前,“昨日弟子不是一人同行,下玉虚宫的宇文翔可以为我作证。曲子然昨日也打伤了他,还毁了他的法宝呢!”
在场的众人闻言立刻大声议论起来。众人如此吃惊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下玉虚宫在修真界的地位不同一般,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修真界甚至世俗百姓,都知道元始天尊的道场是玉虚宫,真正的玉虚宫当然是位于九天之上,但昆仑山的下玉虚宫却是与仙界的玉虚宫一脉相承。有传言说,下玉虚宫中收藏的仙器比天下其他宗派加起来还多;还有传言,说下玉虚宫的掌门是神仙转世,早已有能力羽化成仙,不过用秘法留在了人间;还有传言,下玉虚宫与地仙界相连,当下玉虚宫有难时,地仙之祖镇元子会亲自出手,率领地仙扫平妖邪!
下玉虚宫的弟子轻易不会出手,出手必定胜利,但曲子然竟然将下玉虚宫的弟子大败,甚至毁掉对方法宝,怎么能不让人惊讶呢?
但也有一些人脸色非常不好,这些人就是下玉虚宫的人。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名叫宇文翔的弟子脸色阴沉得走了出来,他倒是没有对曲子然表现出不满,反而狠狠瞪了一眼罗颂。
在向尹宁岚行礼后,宇文翔说道:“尹师伯,曲师弟他确实偷袭了我,导致我法宝被毁,但年轻气盛,难免犯错,我还是希望您能原谅他。”
曲子然鄙夷地看了宇文翔一眼,对尹宁岚说道:“掌门,昨日袁灵浦师兄、沈灵杭师弟也在现场,他们两人可以为我作证,证明他们两人在说谎。”
宇文翔立刻反对:“没有这个必要吧。他们两人与你同门,说话自然偏向你。”
曲子然针锋相对得反问:“你们两人也是旧识,怎么证明没有相互包庇?”
曲子然这话说得笃定,但他其实只是推测两人是旧识,但宇文翔没有听出破绽,一时哑然了。曲子然趁机高声建议:“掌门、各位师长,这样争论下去没有意义,我建议将此事交与执法官。我知道西门毓师姐有一种双生心蛊,使两人服下后就事情经过进行对质,说真话者没有任何事,但说谎者却会痛不欲生。我愿意吞下双生心蛊,以证自己清白。”
宇文翔与罗颂顿时就变了脸色,尹宁岚看在眼里,淡淡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