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龙傲雪师姐的事您还没有责罚我。”
“虽然事情的具体经过我不了解,但也知道事情的错并不在你,你又何必执着呢?”任清旋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人家,你就自己去寻求原谅吧,不然,就算我惩罚了你也是于事无补的。”
曲子然沉默着点点头,心情变得有些沉重,他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求得对方的原谅。这时,任清旋的话打断了曲子然的思绪。
“对了,想必你也知道这玄极峰上设有禁制,宗门里只有少数几人才知道规避这些禁制的咒语,你还不够资格,我也没办法告诉你。所以,你急需上下山时,就先搭乘雪锐吧。”
“多谢师父!那徒儿告退了。”
曲子然退回了自己的房间,却怎么都无法静下心来,担心自己越拖越没有勇气面对龙傲雪,更没勇气面对师姐,曲子然决定立刻就去玉梧台请罪。然而当他出了幻境,才注意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只有暂时按捺住性子等到第二天。
第二天,曲子然早早就来到了玉梧台。由于昨日的骚动,玉梧台多了很多女弟子把守,曲子然刚刚想靠近,就被七个女弟子拦了下来。
“来人停步!报上姓名与出身!”
曲子然恭恭敬敬地向众人行礼,想要自报门庭,却犯了难,最后只能说:“还请诸位师姐通秉大师姐,说曲子然求见。”
曲子然简单的一句话却炸了锅,立刻引来了女弟子们好奇地议论。
“他就是曲子然,得到师父特许的那个男弟子?”
“听说就是他昨日引来了骚乱,竟然还敢来?”
“就是啊,凭什么他能让师父另眼相看?”
曲子然听得明白,这些女弟子大多数很讨厌自己,应该是昨日在师姐秀楼外围观过的女弟子,将他的事情传了出去。曲子然心中有愧,也就任凭她们去议论了,只是在那静静地等着。
不多时,为首的女弟子制止了众人的议论,对曲子然说道:“你在这先等着,我们这就去通报。”
这个女子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她们就全都离开了。而曲子然就在那等,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曲子然猜测这是负责警戒的女弟子们故意刁难自己,因为他不相信师姐不愿意见自己,即使在自己引发了龙傲雪的悲剧的情况之下。
让曲子然结束苦等的,是昨日见过的米依。
“咦?你怎么在这?”从外面回来的米依,脸色本来有些难看,但见到曲子然后,立刻就挂上了好奇的笑容。
对这个救命恩人,曲子然心中非常感激,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米师姐,我有事求见大师姐,故在此等候。”
“原来是找大师姐啊,那你直接进去就好了嘛。师父昨日已经通告座下众弟子,只要是你来,就可以不用通秉,直接上山的。”
“……”曲子然一时间不知是不是该高兴,只能拱手道谢,“多谢佘师姑的信任。”
米依闻言忽然撅起了嘴,靠近曲子然低语起来。“跟我一同上山吧,小师叔。为了掩饰你的身份,师侄只能暂时装你的师姐啦。”
曲子然苦笑着摇摇头:“我还没有正式拜师任前辈,所以,我还是你们的师弟,师姐你不必如此。”
“你真这么想吗?”
曲子然诚恳地点了点头。
米依立刻灿烂地笑了起来。“这才是我认识的小曲曲啦!还是和以前一样谦虚,懂事!要叫你这个小孩子师叔,我还真觉得有些别扭呢。”
听到“小曲曲”这称呼,曲子然只有苦笑,接着,他就随米依一同进入了玉梧台。路上,米依跟他抱怨了一路,曲子然这才明白,原来她一大早就满脸怒容,是因为又在袁师兄那受到慕容蜜儿的气了。
曲子然没有心思安慰她,因为他越靠近蓝绮柔的秀楼,他心里就越打鼓。以至于等到米依进屋为他传话时,曲子然甚至有些希望蓝绮柔并不在屋内。
然而,所有的顾虑全都在曲子然见到蓝绮柔笑容的一刻消散了,他心中重新鼓起了勇气,只觉得为了能再次见到这个笑容,他无论如何都要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子然,你来了……”
“师姐……”曲子然喉结涌动了两次,却傻傻地只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蓝绮柔微笑着摇摇头。“子然,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米依说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也一定非常痛苦吧。”
蓝绮柔一句话让曲子然想要哭,但他只是沉默地低下了头。
“唉……”蓝绮柔轻叹一声,“这世道从来都是坏人行恶,好人受伤。傲雪和你,其实都是被伤害的人。”
“龙师姐她……”曲子然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因为他很清楚,龙傲雪不可能没有事。从蓝绮柔的模样也能判断出来,她比起昨日憔悴了很多,想必也是因为贴身照顾龙傲雪所致。
蓝绮柔虽然明白曲子然想问什么,但也不知是否该如实回答。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就在这时,秀楼内传来了米依的喊声:“大师姐,快来帮忙,傲雪师姐她要逃啦!”
然而,米依的话还是喊得迟了,就见两道光猛地冲破窗户,飞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