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艰险得重生,天地万物换新颜。这就是曲子然此刻所见所感。如果说先天境界是听到万物的“呼吸”,那么他现在就能看见万物的“灵魂”。星星点点、无所不在而又颜色各异的灵气能自由地进出万物之中,它们先是汇集成一缕缕微光,微光又编织成涓涓细流,而涓涓细流再汇聚成滚滚洪涛在天地间奔流,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只是看了一眼,曲子然就感动地想落泪,这种天地大美洞彻了他的灵魂,使他产生了面对母亲般的亲近感。当然,曲子然从来不知道有一个母亲是怎样的感觉,所以他不适应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这种异象就减弱了许多,他也不再有之前那种天人合一的感觉。
曲子然并不执着于此,他又向手中看去,剑形的晶石在他手中正反射着朝阳的霞光,仿佛在喜悦着与主人的相遇。曲子然握住剑柄,只是轻轻向前一挥,一道巨大的剑气就飞射而出,瞬间将远处的一座山峰削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毫不停歇地飞向了天际,消失在了视线中。
曲子然咧咧嘴,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剑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而这剑形晶石竟然还能承受住这股力量。于是他欣喜地对剑形晶石说道:“你是我的救星,不论如何,我就当你是一把剑了。嗯……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惊雷’了!”
又爱惜地轻抚惊雷剑剑身一会儿,曲子然不舍地将它别在了残破的腰带上。
从诡秘空间逃出升天、白日飞升灵根觉醒、还有获得了石剑“惊雷”,这三喜同时临门怎能让曲子然不惊喜,本来他的这种兴奋状态还要持续好一会,但前下方忽然传来的低吼声却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曲子然低头向前看去,就见一只脏兮兮的白色小兽毛发倒竖,正全神戒备地紧盯着自己,想来是因为自己之前那一剑惊吓到了它,所以它才这么害怕自己。曲子然刚想再逗逗它,却发现白色小兽身上还有褐色的斑纹,它不是茶茶又是谁?
“茶茶!你竟然还在这里?”
曲子然激动地就要上前抱它,但茶茶却吓得立刻后退一步,身体也随之变大、显得更加紧张了。
“茶茶,是我啊,我是曲子然!”
茶茶闻言愣住了,它打量了曲子然好一会,又抽动鼻子嗅了嗅,立刻露出了惊喜之色,恢复原本的体形,一头钻进了曲子然的怀中。
曲子然轻抚怀中的茶茶,激动道:“茶茶,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茶茶在曲子然怀中用力拱了拱,像是在生气。
“抱歉,你一定等了我很久了吧。”曲子然苦笑着说,“发生了很多离奇的事,我也是刚刚才解决。对了,我究竟离开你多久了?”
茶茶闻言从曲子然怀中钻出,跳到后者面前,用尾巴晃了三晃。
曲子然自己大致上也有个推测,于是问茶茶:“是三年吗?”
茶茶点了点头。
“这么久……”曲子然还是有些感慨,但他立刻又打起了精神,问道:“我失踪了三年,可能已经死了。你没想过回到师姐身边吗?”
茶茶的眼神有些飘忽。
“你不会是怕师姐责备你吧?”曲子然佯装生起气来,“我白白感动了一场。”
茶茶立刻摇头,和曲子然比划起来。
曲子然猜了好多次,才明白茶茶的意思。原来,茶茶一直能嗅到曲子然的气味飘荡在附近,所以它坚信曲子然没有事,只是一直寻找着曲子然失踪的线索。
曲子然没有理由责怪茶茶,即使它回去将自己失踪的事报告师姐,他也不一定能得救;而且说不定没有机会觉醒灵根了。于是曲子然又安抚茶茶一会儿,开始着手接下来的计划。
曲子然先打量四周,他现在正悬浮在发生失踪的那座山峰上,山顶看起来还与之前一样,不同之处是多了一些坟茔。在墓碑之上,都不约而同地刻着“某某某衣冠冢”这句话。曲子然没从其中发现聂真与神尼的坟,也许有人已经为他们在别的地方建了坟,但曲子然还是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缅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