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凉地区到处在征兵,因此曲子然想要入伍的愿望能够轻易实现,不过地点却要好好选一选,他最终向东来到了天枢关。
天枢关远离金兰城,是雍凉境内的一处重要关卡。由于从雍凉到秦地的最快途径是穿过宁川峡谷,而天枢关又是通过宁川峡谷的必经之路。所以,天枢关虽然被叫做天枢关,却是一座相当繁华的城市。
招募士兵的摊位就摆在城门外的显眼位置,但即使通过城门的人络绎不绝,但却极少有人看这个摊位一眼。大早晨的,负责征兵的人还在打瞌睡,曲子然几步走到了摊位前。
“你好,我要当兵!”
征募官被曲子然吓了一跳,快速地打量了曲子然一眼,立刻不耐烦地摆手驱赶曲子然。“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当什么兵?再敢戏耍我,就把你送进大牢。”
曲子然二话不说掏出一块银子拍在桌子上,征募官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如春风吹拂般绽放了。
“呃……你虽然看着年轻些,但应该已经够十八岁了。我看军备库还缺人,你愿不愿意去啊。”
曲子然立刻摇头。“我想尽快去前线。”
在自己的名字被登记到名册之后,曲子然拿着一张凭证离开了。见曲子然离开,征募点其他人立刻围在了一起。
“头,这小子有病吧。有轻松的活不干,非要上前线送死?”
“切,管他呢。”征募官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今晚我们又有酒喝了。”
众人闻言大笑。
接下来,曲子然没有受到任何质疑地顺利进入了新兵营,想来是征募官与负责接待、分配新兵的军官有勾结。但不论怎样,这为曲子然制造了便利。
在军备库领取了一套布甲和一杆长枪后,曲子然被带到了城外的北大营,接着曲子然被交接给百夫长,后者带着曲子然来到了一顶破旧的帐篷中。
“这就是你的营帐,这里的人就是你的袍泽,是你以后要托付性命的人,好好相处吧。”百夫长看都不看曲子然一眼,又对一个中年壮汉说道:“他叫……,算了,你们稍后自己问吧,豹子,好好管教他。”
百夫长说完就离开了营帐,留下曲子然独自面对八个彪形大汉。
“各位兄弟,我是曲子然,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曲子然做完简短而正常的自我介绍,却没想到引来了众人一阵嘲笑。
被称为豹子的十夫长一步来到了曲子然面前,低头俯视后者。“你小子看着挺有钱,难道是个铁公鸡?”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曲子然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实在有些受不了对方身上的那股子狐臭味,茶茶更是厌恶的站起来,对着豹子龇龇牙,回到了须弥空间中。
“新人都要孝敬接待官,你是不是没交钱啊?”
曲子然点点头。“我只在我想掏钱的时候掏钱。”
“哈哈哈,”豹子闻言大笑,“你小子脑袋有问题吧。这里是军营,不是你家。跟老子们分在一个营帐,算你倒霉!”
曲子然再次退后一步,因为对方的嘴也很臭。“呃……你还知道自己是坏人啊,挺有自知之明的。”
“你娘的,感消遣老子!”豹子一巴掌拍向了曲子然的脸。
第二天,曲子然神清气爽地开始了他的当兵生涯,而他的袍泽们,则一个个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小心翼翼地跟在曲子然身后。从此,曲子然习得了新的交流技巧——交流不够?拳头来凑。
……
年轻人的蜕变往往是迅速的,转眼间,曲子然就已经在军队中混迹了一年。这一年来,曲子然像普通士兵一样摸爬滚打地坚持训练,显得比以前更加成熟了。虽然他还没有上过前线,但总是利用闲暇时间,向军队中的老人请教行军的知识。渐渐地,曲子然因为他的好学而在北大营有名起来,也因为他的功夫好被任命成为一名千夫长,而一个普通士兵想要再高升,就只能通过积累战功了。
其实,曲子然早已经对验证自己这一年来的所学欲欲跃试了,但奈何这一年来,天枢关附近一直都很平静,曲子然根本没有机会去验证。他也不是没想过离开,但守边就是这样,往往在你松懈的时候,敌人就来了。而曲子然非常清楚天枢关的重要性,所以他相信自己一定有机会上前线。
事实证明,曲子然的判断是正确的,而天枢关之所以这样宁静,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这一天,曲子然带着自己的兵进行了数天的野外训练后,照常返回,却离得很远就看到天枢城方向有狼烟升起。
曲子然立刻下令队伍停止前进,并带几个人到天枢城方向侦查。侦查的结果让曲子然大吃一惊:在他出去的这几天内,北大营已经变成一片废墟;而天枢城外,一支万余人的胡兵已经将天枢城的四个大门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