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是不可能。”
听到曲子然的话,焦承心眼中的神采恢复了一些,疑惑地抬头看向曲子然。
“顿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悟通所学呢。所以,我从头到尾都在诓骗你而已。”曲子然顿了顿,继续解释说:“知道了我的实力后,你的心思很复杂。一方面是摸不透我的底,对我很忌惮;另一方面,你对自己先天的实力很自信,又轻视我。因为第一方面,所以当我自信地说要蜕变的时候,你的内心已经产生了动摇;因为第二方面,所以你一直想华丽而彻底的赢我,结果你从头到尾没有主动进攻过,而是一直被动防御、借机寻找我的破绽,想要从招式和心理上同时战胜我。”
“你说的没错。”
“我自知靠实力很难赢你,怎么可能不想办法呢。”曲子然狡黠地笑了,“所以我就利用了你的矛盾心思,制造了一种自己在探索悟道的假象,其实我只是在模仿你而已。”
“模仿我……”
曲子然点头。“你能看穿剑法的走势对吧,所以能看破我的虚招、甚至在我出剑前就闪避开。说实话,与你交手,对你的剑法我只能看穿四五分,所以我就模仿我看穿的那四五分来简化自己的剑法。你看到我剑法变化,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在模仿你,反而认为我真的顿悟了,所以你心中的恐慌与不甘瞬间爆发了出来。你的心乱了,剑法自然也就乱了,所以我赢了。”
焦承心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他长叹一声。“好手段!我输得不冤枉。我的性命就随你处置吧。”
“我不会随便杀人的。你先告诉我,神捕前辈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没错。”
“那么,你与血染有什么关系?”
“血染……它是我一手创建的组织……”
曲子然心道:果然如此。他刚想催促焦承心将事情讲个清楚,就听到有人正在快速靠近这片地牢外的空地。想来是有人听到了这里的打斗声,循声赶来了。于是他改口道:“有英雄豪杰们赶来了,你就在大家面前讲个清楚吧。”
焦承心惨笑一声,微微摇头。“我这一辈子居于人下,已经不想再活着受屈辱了。念在我们都醉心剑道的面子上,求求你杀死我吧。”
“如果我杀了你,我还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去城南槐荫巷的义庄地牢,吕石斛被囚禁在那;他知道真相,会为你证明的。”
曲子然注视焦承心良久,终于是长叹一声,挥手斩断了焦承心的咽喉。焦承心面露感谢之色,尸身轰然倒在了泥土中。而几乎同时,人群涌入了空地上。
“何人在此打斗?”
带头的人是焦家的一名长老,他的目光最先落在了一片狼藉的空地中央,等他定睛看清倒地的是焦承心,立刻大惊失色地惨呼一声:“啊!大长老!”
“什么?是焦老剑客?”
骚动顿时在人群中爆炸了,同时,也有人认出了威廉与曲子然。
“是那个胡人,他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曲少侠怎么也在?看啊,他手上有血迹!”
在一片质疑声中,焦家的人最先跳了出来,包围了曲子然。
“贼子,是不是你杀害了大长老?”
“诸位前辈,其实他是杀害你们先家主的凶手。”
“还敢胡说,受死吧。”
不由曲子然分说,几位长老几乎同时对曲子然出手了,曲子然冷哼一声,只得应战。而不光是曲子然,威廉几乎同时也受到了攻击。
“你这个该死胡人,杀害神捕前辈不算,竟然又杀害了焦老剑客。今天,我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耶律府主说着就跳出人群,抽刀杀向威廉。威廉惊呼一声,不得不与耶律府主交手,但几个回合后,威廉就占据了上风。圆烛禅师与沈掌门互相对视一眼,就要上前帮忙;左峰白见状,拦在了两人面前。
“两位前辈且慢。”
“你是什么人?也是他们一伙的?”沈掌门戒备着问道。
左峰白恭敬地对两人行礼说:“前辈,我是藏锋山庄的左峰白,家父讳韶华。”
“藏锋山庄!”沈掌门倒吸一口凉气。
圆烛大师也十分惊讶,上下打量一眼左峰白,怀疑地问:“施主,你说自己是藏锋山庄的少主,可有证据?”
左峰白摇摇头。“我之前被囚禁时,身上的物品全都被收缴了。”
闻言,圆烛很老成地转移了话题。“那么敢问施主阻止我等,意欲何为啊?”
“希望两位前辈能阻止这场争斗,让曲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圆烛不好做主,看向沈掌门;后者皱皱眉,摇头道:“我与焦家几位长老交情平平,恐怕……”
正当这两人拿不定主意时,曲子然已经不打算再忍让了。就见他猛地放出内力,将几位长老吹得身形一滞,接着他双手齐出,将焦家的长老如同沙包一样接连扔了出去。然后,瞬间来到威廉旁边,在耶律府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夺过他的刀,将他一掌推回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