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缊竹带曲子然来到一处足有一队喽啰看守的,有些偏僻、荒芜的小院,在里面,曲子然见到了听闻已久的罗美人。
“安姐姐,小妹知错了,求求您念在相公的面上放了奴家吧!”
这罗美人一见到安缊竹,就跪在地上哭着求饶起来。曲子然趁机打量罗美人,只见她二十左右的年纪,倒是颇有些姿色,但与安缊竹一比就显得一般了。曲子然感觉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不禁怀疑她真的能将萧一桐迷得置安缊竹不顾吗?转念一想,曲子然觉得自己不太懂男女之间的事,也就不妄加猜测了。
“哼!”安缊竹怒哼一声,冷言道,“萧一桐与我何干?等我找到春草,证实了你与萧一桐的罪行,你就等待处置吧。”
“相公他做的事我一向不干预的,姐姐你一定要相信奴家。”
“真相如何我会查明的,现在,你先来回答这位曲少侠的问题。”
“曲少侠?”罗美人闻言看向曲子然,眼中透出一丝惊讶与忌惮之色。“姐姐你赶走相公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人?”
“胡说!”安缊竹随即大怒,“我没有一点对不起萧一桐之处,要不是你蛊惑他,他又怎么会写下休书,污蔑我的清白!”
安缊竹说漏了嘴,让曲子然惊讶的同时,也让他对于当初萧一桐当初一见到自己就大喊“奸夫”的事释然了。
“姐姐,小妹自嫁入寨中一直恪守本分,真的没有蛊惑过相公。我心中还一直感念姐姐愿意接受我的恩情,又怎么会挑拨你和相公的关系呢!”
安缊竹还想斥责罗美人,曲子然却不能任由她们吵下去,只得阻止安缊竹。“安女侠暂且息怒,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这女子被关在这里又跑不掉,到时候还怕你找不回公道吗?”
安缊竹闻言又瞪了罗美人好一会,这才点点头,对后者说道:“老实回答他的问题,我就不为难你。不然我立刻叫人把你沉入太泽湖底!”
罗美人吓得连忙点头。
“罗美人,”曲子然开口了,“这一年来,你与萧一桐最为亲近,可曾发现他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罗美人疑惑地摇摇头。“我不太清楚少侠的意思,您指的是哪方面呢?”
“随便哪方面都行。比如他有没有背着你做些什么、练些奇怪的武功或者性情变得恶劣之类的。”
罗美人低下头,似乎是在努力回忆,半晌后抬头回答道:“是有的,从半年前开始,他的性情就变得和以往不太一样了。但我以为是我不了解他,所以并没有在意。”
曲子然一听大喜,连忙问:“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吗?”
罗美人摇摇头。“我从来不多过问相公的事,毕竟我只是他的妾,应该恪守自己的本分。”
听罗美人所言,安缊竹不禁又是冷哼一声。“曲少侠不可轻信她,这不过都是她的一面之词。”
曲子然心里赞同安缊竹,但在缺少丫鬟春草证言的情况下,曲子然也只能先按照罗美人的证词调查下去。他正打算再问问萧一桐可能的藏身地点,就有人通报,说是有人要求见曲子然。曲子然出门相见,这才发现是那个被自己命令去调查的喽啰头头。
“曲大侠,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刚见面,对方就邀功似的地大喊起来。
“这么快?”曲子然皱眉,心中感觉有些不靠谱。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有什么消息,说吧。”
“呃……我还让手下的兄弟继续打听着,因为已经打听到了一则,我就想着先来禀告您……”
“原来如此,你考虑地倒周到。告诉我吧,你打听到了什么。”
喽啰头头于是告诉曲子然,他打听到在后山的坟地中,巡逻的兄弟夜里经过那里时听到过女子的哭声和呼救声。之所以他们没有敢去查看,是因为他们怕这是冤魂设下的勾命陷阱。
打赏了对方一些银子,曲子然决定去看看,于是问安缊竹。“安女侠,他说的后山坟地在哪?”
“那是太泽寨的人埋葬亲人的地方,就在太泽寨的西北方。我父亲的坟墓和哥哥的衣冠冢也都在那里……”
“坟地附近应该人烟稀少吧,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我打算去看看。安女侠你呢?”
安缊竹权衡了片刻,说:“曲少侠先行一步,我安顿好孩子就过去。”
曲子然来到了后山坟地,站在山脚下向山上望,只见树林茂密,透过林木的缝隙,偶尔能看到一座座坟茔。也许是正值冬季的缘故,曲子然的忽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阵阵寒意。缩了缩脖子,曲子然决然踏上了这座死者之山。
穿行在山林间,放眼所见的坟丘更多了,曲子然不禁想到:如果那妖怪还在,这个阴森的地方倒是与它绝配。他不得不绷紧了神经,以防突然有谁从坟茔后跳出来偷袭。让曲子然没想到的是,他搜查了不久,就发现了一个身影从坟茔间闪过。
“萧一桐!”
曲子然不禁喊出声来,他确信自己没看错,于是拔出冷冽剑又塞了一把丹药进嘴中,这才追了上去!
吞服了练气丹,曲子然速度更快了。不过两个呼吸之间,他就将萧一桐囊括进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于是,曲子然一个跳步,闪身挡在了萧一桐面前,拔剑抵在萧一桐胸口。
“萧一桐,我们又见面了。”
萧一桐并不答话,他只是双眼通红地瞪着曲子然。下一秒,他的身体突然就冒出了黑气,紧接着他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拍开冷冽剑、张口咬向曲子然咽喉。
曲子然诧异于萧一桐招式的诡异,但他还是在冷冽剑被拍开后,一掌迎向萧一桐面门。但让曲子然意外的是,萧一桐力量极大,竟然顶着曲子然的掌力,将曲子然撞飞了出去。。
他果然有古怪!曲子心头闪过这个念头,就要再次迎战,却忽然感到一阵恶风从头顶降下。虽然他及时偏头,但肩膀还是挨了重重的一击。曲子然仰面栽倒,一个窈窕的身影从他眼前闪过。
“竟然是你……”喃喃着,曲子然的意识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