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桐这一掌来得又快又猛,出手就是毫不留情;曲子然虽然惊疑了瞬间,但还是有惊无险地闪开了。
“萧寨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曲子然说着不得不再次闪避,因为萧一桐根本不理会曲子然的辩解,只是冷哼一声就紧接着又一掌打了过来。眼见着萧一桐打出第三掌,曲子然却是不能再躲,因为他已经躲到了床边,而床上就是安缊竹的儿子。
“不要!”
在安缊竹大喊的同时,曲子然不得不出手阻止萧一桐。随着掌力相激引发的一声巨响,萧一桐撞破房门、倒飞了出去。安缊竹还没因为儿子的安全而放心,又惊呼一声“当家的”,跑向了自家男人。
只能说此刻的安缊竹不是女侠客,而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所以她完全没有料到接下来的事。当她来到房门碎屑旁俯身要扶起萧一桐时,萧一桐没有任何征兆地对她出手了。安缊竹本能地闪躲了一下,但终究没有曲子然那样的速度,被萧一桐打中了肩膀后撞在了门框上,接着便瘫软地滑坐在了地面上。
曲子然也没有想到萧一桐会这么狠,后悔自己出手太轻的同时他动了真怒,不等萧一桐再有动作,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在了萧一桐胸口上。
萧一桐第二次倒飞而出,这一次他撞破了院墙、落到了院外。曲子然冷哼一声,就要去查看安夫人的情况,但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声怒吼,萧一桐顶着满身的灰尘和血污冲回了院子中。
曲子然再次惊讶了,他非常清楚自己之前那一脚的力度:按理说,萧一桐当时来不及做任何防御,是以肉身承受那一击的,应该不可能再站起来才对,可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曲子然再多考虑。于是曲子然冲出房间和萧一桐缠斗在一起。
时间回到半刻钟前,在太泽寨主峰之上的聚义分金大厅中,聚集而来的各路豪杰们正在开怀畅饮。
“来来来,我杨某人替寨主敬诸位英雄一杯!”说话的是一个眉毛很淡、脸颊瘦长的中年人,从他坐的位置来看,他必定就是杨汉了。只是他座位旁的主座上,此刻却是空无一人。
“也敬寨主和副寨主!”众人纷纷举杯,回敬杨汉。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微醉了,这时有人逗趣地大声问道:“杨寨主,萧寨主离开也太早了吧,他真的是生病了?莫不是嫂夫人管得太严,让萧寨主这样的英兄也不敢贪杯了吧?”
众人闻言大笑,纷纷起哄着要杨汉说个究竟。
杨汉苦笑着摆摆手,等大家安静下来后这才开口说:“寨主的为人众位知道,他怎么会找借口离开呢?他是真的有病在身,才不得不提前离席的。不多说,我代替大当家自罚三杯!”
杨汉说完自罚三大碗酒,众豪杰见状纷纷挑起大拇指,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贪恋这份热闹。在杨汉的对面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壮硕老者,正若有所思地独自喝酒。
“樊老哥,为何迟迟不动筷子?难道是不满意这里的酒菜吗?”杨汉问道。
“并非如此,”姓樊的老者缓缓摇头,“只是有些担心萧老弟,不知他身体何时能好转……”
“樊老哥多虑了,”杨汉笑道,“大当家得的是小病,用不了多久就能好的。”
樊姓老者配合对方笑了笑,接着话锋一转:“二当家,恕我直言。每天都在寨中如此宴饮,我感觉自己身体迟钝了很多。而且我走到哪里都有人陪伴,难道我一个武夫还需要保镖吗?”
樊姓老者的声音不小,聚义分金大厅一时间又安静下来。而老者旁边的人也忍不住插话了。
“就是就是,麦某都忍不住怀疑,你们是不是不想让我们下山呢?”
杨汉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会呢?实在是因为我们与太泽城的关系太过紧张。诸位请想一想,如果你们一同涌入太泽城,太泽城的那些人会怎么想?肯定会以为我们太泽寨有所行动,到时候不知道会引发怎样的后果。所以,我们才会劝诸位不要下山,而是等我们准备好船,直接将诸位直接送过凤河!”
樊姓老者不耐烦地皱皱眉,用鼻子喷出一口气,起身说道:“二当家说的在理,但我实在不想再呆下去了,我现在就去向萧兄弟辞行,明日还请备船送我离开!”
樊姓老者说着就向厅外走去,任杨汉好言相劝也没有停下,一些人有同样的想法,也跟着走了出去。
十几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后山,还没进后宅,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了打斗声。
“有情况!跟我来!”樊姓老者说着当先冲向了声音的来源处。而当他穿过没有人护卫的破碎大门后,一眼就看到了少年正用拳头将萧寨主打倒在地上。不用说,少年正是曲子然。
“好大胆的贼子,竟敢在这里行凶!”
这喊声如虎啸龙吟一般,震得房屋哗哗作响,随后有一人几个闪身就来在了曲子然面前。
曲子然早就察觉到有人靠近,却没想到来人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过来。而且来人武功不低,曲子然不敢托大,用上七成功力与来人对了一掌。只听一声巨响,来人被曲子然震退了三步,被身后的跟随者拦了下来。
曲子然则先将萧一桐踢到身后,接着与来人对峙起来。
此人体形壮硕,年龄大概在五十上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甚至放射出淡淡蓝光,但此刻却瞪得浑圆,死死盯住曲子然。
“你是什么人?怎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
由于太过震惊,这个问题从来人口中脱口而出。曲子然很反感来人的做为,冷哼一声反问:“你又是谁?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冲动?”
话不投机半句多,老者也怒哼一声后便不做回答。他警惕着曲子然,开始快速打量院中的情况,随后露出了比之前更惊讶的表情。
“那女子难道是安夫人……?她和萧寨主两人怎么都躺在这里!”
喃喃自语的老者,眼神再次愤怒起来,他忽然抽出背后的布袋,将布袋中的两截长枪合而为一,指向了曲子然。
“老朽樊恭,人送称号金枪挑日月。刚才确是我鲁莽了,所以厚颜请教小兄弟,为何这二位会倒在你身后?”
他就是樊恭?曲子然暗道幸运,自己本就打算找这个樊恭,只要能让他拜服在自己面前,其他武者自然也不敢忤逆自己了。这样考虑着,曲子然没有解开误会的打算,反而出言挑衅起来。
“哈哈,这个名号我倒是听说过。不过,你不会以为将自己的名号搬出来,就能让我开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