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p>
杜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音乐教室和厕所吗。”</p>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一起行动，有些事情就没什么好隐瞒的。林柚如实地将花子和音乐教室的钢琴的事告诉了他们，当然，撇去了她跟吊死鬼的那点纠纷。</p>
以及，不知为何，她冥冥之中总对那张残页有点顾虑，干脆也一并瞒了下来。</p>
这期间，她自始至终都在观察着这两人的反应。</p>
可惜杜克从头到尾都是神情严肃，似乎习惯性地板着张脸。夏佐倒听得专注，然而，虽然二人的表现有所不同，却都瞧不出什么别的端倪。</p>
“那来决定一下吧，”林柚说，“先去哪儿？”</p>
“或者……”</p>
她歪歪头，“哪边离得更近？”</p>
杜克举了下手，示意让他们等等。</p>
他就站在借阅台边上，在抽屉里翻找出纸笔来。</p>
就着灯光，他飞快地划拉了几道线条，又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一会儿。再举起来的时候，俨然是一幅简易地图。</p>
“我在楼下看到了这两层以前的安全疏散路线图。”</p>
杜克解释说：“身上没手机，只能记了下比较有标志性和可能会有点用的地方。”</p>
“照那地图的意思，”他指给他们看，“咱们现在在图书室，离音乐教室和厕所都是差不多的距离。”</p>
“哦对，”杜克补充道，“这俩地方之间也一样。”</p>
林柚：“……”</p>
敢情是个等边三角形。</p>
“去哪都一样的话，”夏佐提议，“谁找到的情报，谁来选吧。”</p>
林柚“嗯”了声。</p>
她正忙着在被拉开的抽屉里挑挑拣拣，听见这话，想起什么似的拨开订书机，摸出底下的一枚硬币。</p>
“那干脆就用它来决定好了。”</p>
硬币上下翻飞了好几圈，再次落下时就被猛地压住。</p>
她缓缓挪开那只手。</p>
――正面。</p>
“好了，”林柚抬起头，“去音乐教室。”</p>
再次走在走廊上，林柚总还有些不放心。</p>
她留意着每一处拐角，提防十有八|九依旧在游荡的吊死鬼突然冲出来给她好看。</p>
当然，同时还在留心着另外两人的动静。</p>
但在出了图书室后，林柚发现他们俩相处得也挺生疏，所有的互动也就仅限于有了个什么动静叫叫名字。</p>
之前的话估计还真不是骗人的。</p>
她正想着，就听杜克在前面深吸了一口气：“到了。”</p>
再往前就是音乐教室的标牌。</p>
之于音乐教室会有什么灵异传说，无外乎就是那个了――</p>
夜半时分，有校工偶然经过明明本该空无一人的教室，却听到里面的那架钢琴自发地奏起了诡异的乐曲。</p>
这也正应和了林柚捡到的那张小纸条，不过，她到现在都还没想通，为什么是“杂乱”？</p>
出于某种警惕，谁也没急着再往前迈出一步。然而，就仿佛是感应到了他们的接近似的，在一片只听得到互相呼吸声的寂静之中，隔了一扇门的音乐教室里陡然响起了一丝不寻常的响动。</p>
林柚正好挨在窗边，她用胳膊肘小小地捅了其他人一下，示意他们别轻举妄动，她自己也小心藏起身形，用余光透过玻璃向内望去――</p>
一截森白的手指缓缓探出了那架老旧三角钢琴的顶盖。</p>
然后是几节指节、大半个手掌。最后，它一个翻身，骨碌碌地从琴盖中滚了下来。</p>
这一下砸得好几个琴键重重地响起，与此同时，也终于得见那玩意儿的真面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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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只相当完整的断手。</p>
在昏暗的音乐教室里，更显得它有种不见天日的苍白，断面十分平滑。</p>
它又来回滚了两下，奏出了格外诡异的曲调，才撑着琴键让自己直立起来，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左瞄瞄右看看。林柚赶紧收回视线，等过了几秒后才又悄悄伏在窗边。</p>
再看过去时，断手已经蹦蹦跳跳地借助琴凳当了下踏板，动作十分灵巧，一下跳到了地面上。</p>
它用五指撑起“身体”，眼瞧着就要往门口的方向挪动过来，也不知是想做什么。</p>
“嘘。”</p>
她拉拉另外两人，又向后一指。这种时候无需默契就能明白她想说什么，赶在断手爬出来之前，他们藏在了刚才过来的走廊拐角后面，一声不响地看着音乐教室虚掩着的门被那只断手扒拉开一条缝隙。</p>
就像爬出来时那样，断手左右环顾，确信周围没有异动后才选定了方向，飞快地往与三人藏身处反方向的拐角爬去。</p>
看来刚才只是个巧合，它还没发现他们。</p>
“这家伙是想做什么？”杜克忍不住嘀咕。</p>
“谁知道呢。”</p>
林柚兴味盎然道：“进去看看再说。”</p>
等断手消失在墙后，他们也溜进了音乐教室。想想它之前爬出来的路线，林柚也没什么犹豫，上前抬起了钢琴顶盖。</p>
琴盖里果真藏着个小小的牛皮纸包。</p>
纸包包得还算严实，林柚费了点劲儿才拆开它。</p>
林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