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咦”了声。</p>
“那是什么？”</p>
林柚只是心念一动，捏在手里的这张卡片就凭空消失了，想来是直接收进了那图鉴里。听到梁雪的声音，她也转过头，瞧见了明显是被踢到角落去的牛皮纸盒。</p>
方才缝合鬼在里面又吵又闹，想也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p>
盒盖已经歪了，露出空空如也的内部。</p>
“衣柜里就藏个空盒子？”梁雪讶然，“里面没东西的吗？”</p>
林柚打量着那个空盒，它要么是一开始就空着，要么是缝合鬼给藏起来了。</p>
老实说，她不觉得那家伙有这智商。</p>
“还有地方没翻，”她说，“再在这儿找找吧。”</p>
她俩一个看床底一个拉开了书桌的抽屉，俱是一无所获。</p>
梁雪：“既然再找不到什么线索……”</p>
林柚接上她的话：“那就只能上楼了。”</p>
她本想着直接让缝合鬼在前头探路，但现在它已经变成了卡，林柚就不由得在意起说明里那所谓的“限制”。要是现在随随便便动用起能力，关键时刻用不了可就亏大发了。</p>
只能先等等，到恰当的时机再叫它出来，到时候一块儿问问盒子里的东西去哪了。</p>
她俩一齐向外走去，才刚到走廊上，就碰见了迎面走来的张平山二人。</p>
跟林柚她们一样，除了多了个手电筒，他们也是两手空空。</p>
“厨房里尽是些锅碗瓢盆，”张平山无奈道，“你们呢？”</p>
“除了个空盒子外也没找到什么。”梁雪挠挠头，又想起来林柚的事。</p>
虽然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就是了。</p>
他们正站在楼梯下方，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黑洞洞的二楼。</p>
窗外已被夜色笼罩，张平山紧张地将手电筒拧得又亮了些。光线依旧昏暗，只能照亮面前的几节台阶，再往上就是一片漆黑。</p>
跟随着众人踏上台阶，没走几步，林柚一低头，不由得一怔。</p>
“等等。”她压低了声音，拍拍前面人的胳膊。</p>
那瘦弱青年登时一个激灵，回头看清是同伴，这才松出一口气。他哭丧着脸，“吓死我了。”</p>
“那……”林柚挑挑眉，指向台阶，“希望这个别吓着你。”</p>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文洋的心脏差点没蹦到嗓子眼儿去。</p>
――卧槽！</p>
就在他脚边，木头台阶上印着个黑黢黢的鞋印。就像是有谁踩了一脚煤灰，又到这儿来弄脏了地板，痕迹相当完整。</p>
他一下胡思乱想起来，这岂不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跟着他们上――</p>
“别怕，”张平山脸色也变了变，倒还算冷静，“跟咱们不是一起的。”</p>
手电筒照亮了前方，足以看到那脚印一路绵延向上，最后消失在了拐角后。</p>
“到了。”他沉声说。</p>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众人都不免有些紧张。</p>
即便没什么跟着他们，但这串脚印足以说明，那东西已经在上面了。</p>
就在这一片沉默之中，空气里突然响起一声细微的抽泣。</p>
太安静了，安静得足以清楚地辨别出，抽泣声是从正对着楼梯的那扇门里传来的。</p>
脚印只从门口经过，里面应该不是留下脚印的那家伙，但是――</p>
张平山回过头，用目光询问着其他人。林柚当机立断地第一个点了头，另外两人虽还有点迟疑，可手上的线索实在太少，眼下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怎么都得去看看。</p>
门被轻轻推开了。</p>
手电筒的光芒扫过去，那蜷在角落里的小小身影也回过头。</p>
“你们是谁？”她怯生生地问。</p>
这小女孩瞧上去也就五六岁的模样，身上的小碎花裙子沾满了灰，泪花还挂在睫毛上，眼睛被自己揉得通红。</p>
几人大眼瞪小眼，眼神交流间倒是都达成了共识，会出现在这废弃洋楼里的，哪怕表现得再无害，怎么也都不可能是人。</p>
但是，她看上去似乎没有恶意。</p>
缩在最后面的文洋也跻身进来，他回头又望了眼那串鞋印，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p>
“我们迷路了，不小心闯进了这里，”林柚观察着她的反应，向前走了一步，“你……是叫‘思思’吗？”</p>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p>
“姐姐怎么知道思思的名字？”</p>
很好，猜对了。</p>
“我们在楼下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封信，”她和梁雪视线相对，后者从善如流地解释起来，“上面有提到。你知道那信是谁写的吗？”</p>
“我……我不知道，”小姑娘局促地小声说，“但家里只有妈妈会用书房，应该是妈妈写的吧。”</p>
“这样啊。”林柚点点头。</p>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了那渐渐接近的声音。</p>
与此同时，小女孩的眼神也猛地变了，饱含着无法言说的恐惧。</p>
“爸爸……”她颤抖着说，“快跑，爸爸要来了。”</p>
沙――</p>
走廊里像是有谁在拖沓着沉重的步子，但那声音传入耳中，又有种诡异的轻飘飘之感。</p>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串脚印。</p>
沙、沙――</p>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