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庭锋有些呆滞,但很快他还是摆了摆手,“我说了,别叫我伯父...”
杨庭锋也转身离开,他的眼中满是落寞,他不像是杨庭杰那样激动愤怒,但他作为幺二的生父,心中的悲愤是比杨庭杰还要多出数倍的,只是他从不表露在外罢了。
柳依白看着杨庭锋离开的背影,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良久后才起身离开。
刚回到露宿的地方,淳于琼就着急地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柳依白轻轻点头,没有开口,这时,淳于琼忽然注意到柳依白的右膝之处有些尘土,他连忙抓住柳依白,问道:“怎么回事?你腿上怎么有土?”
“没什么...”柳依白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下跪了...”淳于琼眼神陡然深邃了起来。
柳依白沉默不语,淳于琼忽然觉得心里五味杂陈,无奈?愤怒?释怀?不解?开心?这些情绪皆而有之,但最后这些情绪都归为了一声叹息。
“后日清晨,他会给顾谦施针,那时顾谦就有救了。”柳依白轻声道。
“好,”淳于琼答了一句,“我们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杨家会安排好的,只要我到时候不在场就好了,你可以过去。”柳依白说道。
淳于琼又答了一声好,旋即两人再没有了交流。
次日,杨庭杰终日都不见踪影,但他要救顾谦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杨家上下都在密切地讨论着这件事,杨庭锋倒是忙里忙外地准备着一切,不过他的精神状态也不好,整个人看着都很憔悴。
至于杨老太爷,他则是一整日没有出门,就守在顾谦身边,徐默也在睡熟了之后悠悠转醒,房间里三个人,一个生死未卜地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一个时不时地要号脉诊治,一个则是满眼都在注视着那个昏迷的家伙,整个房间里,整整一天的时间,居然连一句话都听不到。
晚间,杨庭锋终于准备好了一切,在杨家的一间厅堂里,有八根白烛点燃,七根成北斗七星之势,另一根则是为紫微星,八根白烛利于厅堂最内部,厅堂门正对着的墙前挂着一面大旗,上面描绘了一个鬼神,厅堂两侧是摆放着十二面旗,每个旗面上都有一个鬼神。
淳于琼夜间来到了杨家,杨庭锋给他安排了一个住所,但淳于琼担心得根本无法入睡,所以深夜就在院子里闲逛。
而他刚走了不久,就看到杨庭杰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奇怪的袍子,披头散发,一步一步地向那个厅堂走去。
淳于琼好奇地跟了上去。
但他刚跟上去不久,杨庭杰忽然猛地回头,那双眼瞳吓了淳于琼一跳,只见他的眼瞳满是血色,甚至还是重瞳,就像是鬼神上身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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