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旻轻轻点头,轻声道:“不错,当初我和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身怀高绝的医术,他便是治你的病的唯一之人。”
顾谦心下一喜,不过还不等他询问,徐旻就继续开口说道:“但我一直未将此事告诉你,原因便是因为他论道一事,他与人论道,但他本身对于世事万物之道的感悟已臻至巅峰,他论道为的只是一败,从败中明悟他未曾明悟之道,完善己身之道,所以只有你论道胜了他,他才会答应救你。”
顾谦神色沉凝,重重地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论道,我会胜了他。”
徐旻没有出言打击顾谦,那个老道士对于道的理解早已达到了远超寻常人可以想象的地步,顾谦若是想胜,机会百不存一,但这是顾谦唯一活下去希望,他只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徐旻轻轻点头,话锋一转说道:“你此次下山,如何行事便是你自己决断了,我与人有约,五年内不得出手干预天下间任何事,所以帮不了你什么,而如今山下还有一支两千人的辑南军拦路,你要是想下山,便先要解决他们,这都要靠你自己了。”
“我明白。”顾谦仍旧是回答这么一句。
徐旻长出了一口气,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可再交代的了,便站起身进了他的那间屋子。
不多时,徐旻拿着一柄剑走了出来,看形貌,那柄剑就是顾谦白日里舞剑所用的那柄木剑所效仿的原剑。
这柄剑自然也是极长,不过整个剑身以及剑鞘都被一条黑布裹着,不见其全貌。
“交给你了,我万法一脉历代祖师都不曾辱没这柄剑的名头,你师傅我也不曾埋没了它,希望你也能让它的名字再次让天下人知晓。”徐旻郑重地说道。
顾谦双膝跪地,双手托举,正式从徐旻的手上接过了这柄天下人都为之胆颤的长剑。
长剑入手,不似想象中那么沉重,竟比那柄木剑还要轻一些,可长剑入手的瞬间,顾谦便感受到了这柄剑上携带的寒意,即便是被一层黑布包裹着,也依旧十分清晰。
徐旻怅然地笑了笑,说道:“宜早不宜迟,赶早不赶晚,既然决定了那就走吧。”
说完,徐旻便转身回了房间当中,顾谦仍旧跪地不起,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后这才起身离开。
星月之下,这座已经一年都不曾有人下山的荒山上有一个少年背负着一柄长剑缓缓地向山下走去。
山下,这支两千人的辑南军的统帅王麟羽从营帐中走出,就在大帐前静静地等待,他的眼睛仿佛是一片暗沉的海洋,可在那片海洋之下,隐藏着的是无比渴望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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