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
等等，这感觉好像在那里听人提起过？
“你醒了？”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阴冷，苍老，但却多出了几分忌惮的声音出现在了自己耳旁。
威尔勉力侧过头，看到推门进来的巴索·纳图，和跟着他进来，看向自己眼神充满复杂的崔命。
崔命的个头不矮，但相较巴索·纳图还是差了很多。再加上他凶残的面貌和光秃秃的头顶，让旁人看了，恐怕会以为，这两个都是野蛮人。
而这时，威尔的记忆也逐渐恢复了。他明白了，自己身上盖着的皮裘，是巴索·纳图的。
“喂，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威尔努力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他没有搭理巴索·纳图的问候，只是微笑着看向崔命，见后者不说话，又无奈地继续说道：“你……不会……当真……了吧？”
“当真？怎么可能？！”崔命听到威尔的话之后，眼神都重新焕发了光彩，背也挺了起来，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但他依旧嘴硬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在骗这个老家伙，作为兄弟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撒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嘿嘿……”见崔命不再像之前那样失落，威尔才笑了起来。
“好了，少在我面前展示你们的兄弟情谊了……威尔你应该听说过我的过去，就不要惹我……至于崔命，你也停下吧，不然等会儿我会继续锻炼你的！”巴索·纳图不满地说着，随后认真地看着威尔，问道：“威尔，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什么？”威尔依旧一副茫然的模样。
“少来这套！你肯定知道了！”巴索·纳图认真地看着威尔，他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真正的怒意。
“好吧，我不开玩笑了。确实，我感觉到了……气候正在变冷。”威尔深吸了一口气，在醒来这么久以后，他感觉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行动还是有些困难，但说话，没问题了。
“没错，气候正在变冷……”
“所以，你说的那些，并不是骗人的？”
“对，没有骗你，另外，我和你的父亲，原本协定的，就是他掌控艾维行省之后，我们野蛮人部落不得南下进入艾维行省，与此同时，还要将雪原上的冰丝岗岩，在打磨成可以用于建筑的材料之后，送到边境，等你们来取。”
“那么，交换呢？”
“交换就是，我们可以居留在你们的北部，以免受雪原的雪灾。”
威尔听着巴索·纳图的话，思索了一会儿，忽然费力地摇了摇头。
“不，这还远远不够！这还不足以让你们这样……这样为我们效力！”
“没错，用效力来说，完全不过分……不过这始终是一场交易。我们很想独占罗马帝国的艾维行省，但是这里作为罗马帝国与王国同盟的缓冲带，西方还有来自魔兽之森的兽潮，如果野蛮人部落至今还拥有两个月之前的实力，那么我们完全不用畏惧其他势力，就算这里的气候不适合我们居住也一样……因为再过一段时间，这里就会变得和雪原上一样寒冷！”
“是的，没错……可是为什么？”
“……因为一头九头蛇，一头突然出现在雪原之上，以野蛮人为食物而四处游荡的九头蛇！”
“九头蛇？”
威尔一阵疑惑，九头蛇，不是出现在神话中的生物吗？另外，这个它在希腊神话中，似乎有另一个名字……
然而不等威尔想起那个名字是什么，巴索·纳图就异常激动地挥起了手，他现在的模样，让人轻而易举就联想到恐惧。
恐惧？一个英雄级强者会恐惧？！
好吧，之前自己似乎也做到过，尽管取巧了……
“你永远无法想象那头生物的强大！我在它面前，就像一只虫子！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巴索·纳图面目狰狞地说着，在说出了这些话后，他才愣了一下，这句话他之前在李察面前也说过，可是现在，与他交谈的对象是威尔，而不是李察！但是……
巴索·纳图很快恢复了一个身为英雄级强者该有的冷静，见威尔不信，他带着些许无奈，苦涩地解释着：“我感觉，它的实力，比我之前见过的罗马的守护者，那个传奇强者，还要强大……它应该，已经是半神了吧……”
半神？仅次于神灵之下的半神？！
威尔咽了一口唾沫，而崔命，也听得入了神。
“没错，半神，你们没有听错，仅次于神灵之下的半神……”巴索·纳图黯然地说着，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他叹了一口，继续语气低沉地讲述着那噩梦般的一个月……
“最开始，九头蛇的消息是由边缘部落传来的，他们侥幸逃生的成员崩溃地劝说着让我们赶紧逃。可惜，当时我们没把这当做一回事，反而认为这是野蛮人部落中有人在挑拨各个部落的关系，或者是边缘部落的那些野蛮人，被同族杀害，或者其他的缘由……”
“接着，很多野蛮人部落的消息忽然就断了。而又有很多它们中，从九头蛇袭击下逃出营地的成员，继续来寻求我们的帮助。看到他们崩溃的模样，我当时是有一些怀疑，可野蛮人的新任酋长，依旧固执地认为，这都是谎言，九头蛇只是传说中的生物，而且还是希腊的传说，希腊在哪里？在遥远的南方！”
“他就认为这是一场阴谋，并令部族做好作战准备，防止野蛮人部落再次分裂……直到……直到一个夜晚，值夜的战士惊恐地叫醒了所有人……而我，当时也亲眼看到了，那个如山峦般高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