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虽然狼群一直在外面,但是有一道木门隔着,隔开了最终的危险。
但是,当狼赤裸裸、明晃晃的出现在他们眼前,那张着锋利牙齿,流着蛤喇的狼嘴毫无隔阂的出现在他们眼前之时。
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从来没有距离他们这么近过。
木屋内唯一还清醒的,就只有向导了,他那早就饥渴难耐的缅刀,终于挥舞了出去,对着狼头就是一刀。
他深深的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忍气吞声,血拼是唯一的出路。
向导的这一刀是又快又狠,但却没能一击成功,被这只狼避过了要害,只是在它身上砍出了一道血痕。
疼痛让它狼毛须张,落地之后,呼呼呼直哼,一双蓝色的眼睛变成了嗜血的猩红,锋利的牙齿透露着冰寒之意。
然而,就在这只受伤的狼想要再次发起攻击,准备冲入木屋之内,准备把向导撕碎,一报砍伤之仇时。
头狼的呼啸声传来了,和之前的长啸不一样,很短促。
所有的狼只都开始返回到头狼的身边,围绕在它的身前,受伤的红眼狼不甘心的咆哮了一声,最终也退回到了头狼的身边。
一路走过,不断的有红血低落在地上,在碎石上,在草堆里。
“怎么回事?狼群怎么退回去了?”
董科长手里拿着一块木头,正准备要和下一刻冲进木屋的狼只拼命。
结果,明明已经撞断了木门,明明可以直接冲进屋内的狼群,竟然在优势全占的情况下,突然的撤走。
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不知其解。
“不知道啊!”向导也是一脸的茫然。
他对狼群的了解都是听说的,哪里能知道的那么详细,哪里知道这些狼搞什么花样?
难道是狼性突然醒悟,要大发慈悲的要放过他们?
难道是他刚才的一刀起了震慑的效果,他现在这么伟岸彪悍,连狼都怕他的吗?
可能吗?
呼呼呼!
粗气不断的飘荡在木屋里,魏明州他们的想法可没有那么多,他们只知道他们死里逃生了一次。
“不好,事不过三,狼群不是要退去,是要准备最后一次的总攻。戒备,快点戒备,快找东西拦住破门。”
向导突然慌了,一双同样猩红的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着狼群。
他知道他们完蛋了,他也后悔啊!
本来还以为只是带带路,简单的保驾护航一下,就能轻松的赚到几百块,谁知却要在这里枉送了性命。
一声哀叹,在他的心里响起,一把缅刀高举在他的手中。
拼死一只保本,拼死两只赚一只,拼死三只,算了,想多了。
刚刚才轻松了一点的魏明州等人,马上骚动了起来,恐惧重新支配他们,手忙脚乱的开始找东西挡门。
然后,整个木屋内,除了他们的背包还能起到一点阻挡的作用外,其他的柴火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在屋内堆砌的都是整整齐齐的小柴火,长一些粗一些的木头都在屋外躺着呢,他们根本就够不着。
魏明州悲哀的大喊一声:“能不能不要这么勤劳,留几块长一点木头给我们不行吗?”
这一刻,他是真的怨恨那不知名的山民,能不能不要这么勤快啊!
徐梓依一手顶着自己的登山包,一手拿着登山拐杖,幽幽的一叹。
她不怕死,只是她不甘心!
“楚乾坤,我恨你!楚乾坤,我爱你!楚乾坤,我好后悔!我还有很多心里话没有跟你说,现在是没有机会说了。你一定要一直记得我,经常看望我,不然我会孤单的。”
徐梓依的幽怨,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又似乎是说给千里之外的楚乾坤听的。
“徐梓依,你到底是恨我还是爱我啊?”一道厚重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徐梓依的耳朵。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都要死了,难道就不能你主动一次吗?为什么总是要我一个女生主动,难道我的心,你会不懂吗?”
徐梓依一点都没有觉得楚乾坤的声音来的突兀,而是自顾自的和他交谈了起来,她要趁着这个机会,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虽然这只是她臆想的场面,但她不愿清醒,她要在最终危险降临之时,把该说的都说了。
“徐委员,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吗?你这样背后说,我怎么能知道呢?”楚乾坤的声音继续传来:“还有啊。你要是觉得孤单,回家找你爸妈去,以后就不要乱跑了,免得他们担心。”
徐梓依要和楚乾坤说心里话,楚乾坤却把话扯到徐梓依父母的身上。
“没有以后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他们操心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抱抱我,我怕冷!”
说着,徐梓依突然放下手中的登山拐杖,一双手抱住她的登山包,脸蛋依偎,闭上了眼睛。
“徐梓依,徐老师,徐委员。我一个大活人你不抱,抱一个丑不拉几的大包,是什么意思?”
楚乾坤的声音再次传来,还带着一丝调侃的窃笑。
“我也想抱真的你,可是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到哪里去抱你。”
徐梓依幽怨的说道,闭着的眼睛流下了一行泪珠,包含了她无限思绪的泪水,从她的脸庞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