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前还是忙着思索更加灵活多变且有效的作战方案,对于这个提议并没有在意,或者说杨程所说的话,他都没有记在心上。
杨程有些不悦了,她咬了咬张前的耳朵,吐着热气,妩媚地说道:“你这个家伙,怎么就不理人呢?”
张前这才反应过来,一脸茫然道:“啊?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在思索作战的方案,没有注意。”
杨程一把将张前手中的笔墨夺了来,扔在一边,生气地说道:“想什么想,又不需要你上战场,搞得这么用心干什么,大不了就让那群手下自己送上去,用人头阻挡住敌军!”
张前心中慌张,四处看了看,赶紧提醒道:“可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会寒了众将军的心的。”
杨程搂上张前的肩膀,直勾勾地望着张前道:“你就不怕寒了我的心吗?”
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暗示得十分明白了,她闭上眼睛,缓缓靠近张前,就在快要吻上他的嘴唇时,张前突然挣脱开来,说道:“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说着他将地上的笔墨收拾起来,重新开始思索战略方法。
杨程一个人呆呆地立在原地,失魂落魄。
过了许久许久,她喃喃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没有爱过我?”
他们两人在一起一个多月了,这个家伙从成亲开始却连她的身子一次都没有动过,一次都没有!哪怕是亲吻这种小事情都没有过。
张前迟疑了许久,依旧是那句,“你累了,该早点睡了。”
杨程转身,满脸泪水,带着哭腔道:“你当初同意与我成亲,是不是因为这样才可以有名分,这样才能够真正的掌握一部分权力?”
“我杨程又不是个傻子,我也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感情,你这么对我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你告诉我啊!”
张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放下了笔,揉了揉眉头!
他突然将整张桌子砸碎,站起身,怒吼道:“你跟我说爱你?你亲手将我的一切毁了,我从一个活生生的自由人,成了和你同流合污的山贼,你现在让我爱你?你说我良心怎么过意的去,我倒是要问问你,你的良心呢?啊?!”
无论是何时在月牙宗之内,一直给人一股柔柔弱弱,脾气温和的张前,这一次却是前所未有的生气。
以至于他的脸色都被涨红,言语之中,唾沫飞溅!
杨程如同心中被一道巨大的惊雷劈中一般,久久不能平复。
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些,她当初也仅仅只是想要得到他,不管是什么手段都要得到他,结果竟然是亲手将他的一切毁了。
曾经的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现如今被张前怨恨,甚至心中从未爱过她,好像一切也都还说得过去。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这是对她的报应。
杨程慌慌张张解释道:“我......我可以补偿。”
张前更加愤怒,他两手一摊,说道:“补偿?你拿什么给我补偿?我失去的是人生,可不是我饿了的时候你给我吃的鸡腿,这一切都不一样!”
杨程眼泪无声滴落,一滴滴吧啦吧啦滴到地面之上。
是啊,他丢失的是人生,她拿什么补偿,什么我用一生来补偿你都是骗人的,谁能够补偿谁的一生啊?
杨程一瞬间好像被打入了深渊,心情复杂,难以平复,全身冰冷。
张前见到这副状态的杨程,微微皱眉,说道:“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回去吧。”
杨程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张前知道自己今晚看来是不能够在这里入睡了,他缓缓走到门外,说道:“杨程,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不想欺骗你,现如今对我来说,我对你不会有感觉,你的需求我也给不了你,抱歉。”
说完,关上了门,独留杨程一人慢慢蹲下了身子,如同一个失落的孩子,无声哭泣。
张前并没有选择睡觉,而是爬上了房顶之上,望着灰蒙蒙的黑夜,怔怔无言。
果然,这里的黑夜与七星大陆的黑夜完全不一样。
没错,张前便是张缘一。
原本张缘一只是想着混进月牙宗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到了这个地步,真是令人无语至极。
一个宗门舵主,怎么会对他这样的文弱书生感兴趣呢?
原本他还故意装出文文弱弱,甚至带着一股娘气,为的就是只要进了宗门便可以了,可是这个家伙,偏偏还对这样的口味感兴趣,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后来知道这个家伙竟然是宗门的舵主之后,张缘一便心中打算将计就计了。
可以说为了军队能够获得这次战斗的胜利,他也是拼了老命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对于他真是那么上心,搞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好几次诱惑他,不过他都无动于衷,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好看的见的多了,身材好的也见的多了,再加上自己心中对于宇文君一直都是一颗心的,怎么可能会对这个家伙有任何感情。
张缘一现如今也是十分无语啊,自己和宇文君都没有成亲,偏偏和这个家伙成了亲,真是几辈子造孽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好在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仅仅如此,还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他竟然还成了主要的操盘手,眼下的情况便是他组织一批人来打他设下的陷阱,可笑的很。
那么现在最好的结果便是,如何偷偷将消息传送出去了。
张缘一又在房顶上静静躺了许久,最终爬起身离开了。
他趁着眼下人少,溜进了一片树林之中,走了许久许久,张缘一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白鸽从远处的天边飞来。
他将手中写出的书信,捆绑在白鸽的脚上,说道:“回去吧,这里马上就结束了。”
白鸽振翅而飞!
在落枫城边境军营之中,一只白鸽缓缓落于马武手臂之上,马武取下白鸽脚上捆绑的信纸,赶紧召开了一场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