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项公踏过断裂的石块,走到了徐行的身旁。
“我说,老项,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大人,大人的,我听着非常的别扭。”
徐行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并不推崇,人人平等这个非常难以实现的理念,但是主子爷,奴才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称呼,确实让他非常的反感。
如果说阶级制度,是划分了高贵和低贱的定义标准。
那么那些自称奴才的人,基本上就是心甘情愿的,选择了进入到低贱的定义之中去了。
而那些被他们尊称为主子爷的人,也会越来越变本加厉,越来越自傲狂妄,即便他们原本只是普通人,也会在这种类似于心理暗示的影响下,失去了自我评估和约束。
“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呢?”
项公挑了挑眉毛,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哈哈一笑。
“随便吧,只要别大人,大人的叫,就可以了。我是无所谓的,没那么多规矩。”
徐行盯着项公看了一眼,随后也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一想到,很快就要去越城参加宴会,还是稍微清理一下比较好。
“我看你今年,也差不多三十岁上下,应该比我大几岁,那我就叫你老徐,或者,徐哥,怎么样?你二选一吧。”
项公看了看手表上传来的信息,然后抬起头,瞄了一眼徐行。
“三十岁?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徐行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式的说道。
“倒也没那么老,只是我看你的感觉,比较偏成熟,应该有个二十七八岁?”
项公左手伸出来两个手指,右手先是比划了一个七,然后又比划了一个八,很显然,他已经自认为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而且几乎八九不离十,非常的接近徐行的真实年龄了。
“我看起来,那么显老吗?我今年才十七岁啊。”
徐行挑了挑眉毛,半开玩笑式的说道。
“我不信,如果你真的只有十七岁的话,那么我就比你整整大了十岁了。”
项公有些惊讶,因为他看来,徐行是一个乍一看就比较成熟的人,而且身材也是属于那种三十几岁,接近中年油腻大叔的发福状态,手脚都很粗壮,挺着个小啤酒肚,肌肉线条并不明显,就更不要说什么腹肌不腹肌的了。
此时此刻,项公还不知道,同样作为武者,同样拥有武灵,却也还是存在本质上的区别的,毕竟,有些人被称之为武者,仅仅只是因为他拥有武灵,符合了能力者的定义,而有些人被称之为武者,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拥有武灵,更是因为他本体的战斗力,就已经超越了普通人,也就是武者的二次方,武术家。
正当徐行和项公,准备沿着这个比较尴尬的年龄问题,和相貌身材问题展开比较友好的交流的时候,医馆外,一辆小驴车,屁颠屁颠的行驶着,不过,与其说是行驶,倒不如说是在散步,这头小驴的速度非常慢,甚至就连普通人的速度都比不上。
尽管速度非常慢,却还是有始有终,停在了医馆所指定的停车区域里,而小驴车的驾驶者,正是刚刚和项公联系的人。
“老徐,快点,我的小伙伴来了,马上就可以到越城了。”
项公拍了拍徐行的肩膀,随后走出了医馆,开始和那个小驴车驾驶者聊了起来,徐行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医馆,他看了看还愣在门口的钱开,独眼刀疤和孙院长,微微一笑,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死鱼眼。
似乎在此时此刻,变得有些炯炯有神了,当然,这只是徐行自认为的炯炯有神罢了,要说相貌和身材这种被称之为颜值的东西,几乎就和徐行,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司马隼。”
项公拍了拍徐行的肩膀,紧接着说道。
“阿隼,这就是吴城的城主大人,徐行先生。”
徐行微微一笑。
“你好。哦,对了,别听老项说的,什么城主大人,不城主大人的,你叫我徐行就可以了。”
徐行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事实上,当他听到眼前的这个高瘦男人,姓司马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惊讶了。
因为在他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里面,自己的发小许龙,就曾经说过,自己是改姓出族,所谓的改姓出族,说白了,就是改掉原本的姓氏,然后离开自己的家族,或者是离开自己的祖地,也就是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
这种情况非常的少见,通常是因为遭遇了战乱,所以逃荒到了其他地方,为了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选择了改姓,而无巧不成书,许龙的本家,就是姓司马的,也就是说,他的本来姓名,是司马龙,更是无巧不成书,许龙在幼年时期,曾经在无意中翻开过家谱。
因为徐行和许龙的关系属于是世交,所以看家谱的时候,徐行也在旁边,在某一条分支上,也确确实实有一个名为司马隼的人,按照家族辈分来说,他应该是许龙的堂兄,而且是相隔不算远的宗亲。
“你该不会有个兄弟,叫司马龙吧?”
虽然徐行非常想问这个问题,但是出于对自己穿越者身份的保护,他最终还是压下了所谓的好奇心,只是沉默着,在一旁上下打量着这个名为司马隼的男人。
“既然老项他叫你老徐,那我,就也叫你老徐吧。”
司马隼的声音比较奇怪,不同于变声期的青少年,他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声音却比较稚嫩,尽管没有女性化的感觉在里面,但至少也让人有一种在听伪音的感觉,可惜,大热天的,他还是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深黑色的面具,把一整张脸都掩盖住了,不然,徐行真的是要看看他的模样,在和发小,许龙比较一下,看看到底谁的颜值更高。
“老徐,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项公拍了拍徐行的肩膀,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到他心心念念的越城了,项公的喜悦,已经是无法通过表情管理来掩盖的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从眼神之中就展露无遗的高兴。
“出发?怎么出发?连车都没有,难道走过去吗?”
徐行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说肯定是不能这样说出来的。
“我们吴城的交通非常方便,我让钱开从这里开车出发,只要十分钟,就能到主线路,东南西北,直线纵横,三小时之内,肯定能到吴,越两城的交界处。”
正当徐行还在为吴城的交通方便而感到自豪的时候,项公的表情明显有点不对劲,就好像是以一个现代人,在看一个原始人的感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