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老太监的一番话,让虞结尘封在内心深处多年的想法,被完完全全的开启了,此时此刻,他似乎已经升华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死亡,只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既然无法避免,那么就坦然接受吧。
抱着这样的态度,虞结哈哈大笑起来,现在,他漫步着,走出了大殿,踩踏着一级一级的石梯,他的身后,仅仅只有一人,只有那个陪伴了他许多年的老太监。
“徐行,这天下,终究是由你主宰的,希望,大楚被你吞并之后,你能够为世人,带去一个崭新的世代。”
虞结走下了石梯,停下了脚步,负手而立,非常安静的,等待着徐行的大军,从任何一门突破,就在虞结彻底放下执着的时候,襄县城外,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冲!”
西路军的轻骑兵,已经在几天之内,发动了上百次进攻,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骚扰。
大概的情况,就是用轻骑兵搭配弓箭,射一射城楼之上的守军,然后到城楼之下的护城河边,骂一骂,嘲讽嘲讽,主要功能,仅仅只是为了恶心对方,一个军队之中,总是有那种难以承受持续性骚扰的将领,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将领,带上个几百,几千人出城追赶,钱开的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城楼上那个胖子。”
“喂喂喂。”
“别看别人,就是说的你。”
此时此刻,双方已经进入到了新一轮的口水战环节,之前被钱开辱骂到脸都涨红了的裨将,被调去了东大门,应对徐行的进攻,而现在防御西大门的裨将,虽然脾气也很暴躁,但是相比于那个非常容易发怒的瘦子裨将,膀大腰圆的这位,要沉稳许多。
“喂喂喂。”
“你自己也是一个胖子,还是一个又丑又矮的胖子。”
“嘿嘿嘿。”
“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啊?”
城楼之上,那位膀大腰圆的裨将,虽然非常生气,但是两军对垒,绝非儿戏,稍稍有所偏差,是要掉脑袋的死罪,因此,裨将所采取的做法,几乎就是和钱开打口水战,毕竟,西大门的防御,实在薄弱,相比于东大门和南大门来说,只能算是站岗放哨。
“我确实是胖子啊,不过,说到又丑又矮,我倒是觉得,你更加符合这个描述。”
“所以啊,形象这个东西,真的非常重要,如果每个守城将领,都和你一样,那么我觉得,襄县的老百姓们,是真的非常可怜,每天都要面对你这种丑八怪。”
钱开的话,有些过分,虽然看起来,有点像是小孩子吵架,但是字里行间的暗喻,却是彼此双方之间,心知肚明的。
“这个事,属于我们襄县内部的问题,就不劳烦钱将军了。”
“毕竟,我们这些相貌不出众的人,为人淳朴,处事低调,没有什么坏心眼,老百姓们,都非常安心。”
说到这里,双方之间的口水战,基本已经走完了过场,至于接下来是要继续小孩子吵架,还是讨论一些哲学性的话题,那就各凭本事了,至少现在看来,西路军要在短时间之内,发生正面冲突,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了,但是,北路军的情况,就不一定了。
“好机会。”
“布,用那招。”
剪刀的声音很洪亮,恨不得贯彻整个战场,就好像是故意让对方有所察觉,好在短时间之内,做出防备一样。
可惜,这说到底,还是计中计。
剪刀,石头二人在正面应对的,是一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将领,眉目清秀,完全不像是一个凶恶的武夫,很显然,他应该是某个世家贵族的少爷,为了家族最后的荣耀,或者说,为了大楚最后的荣耀,不得不上战场,以命相搏。
这个少爷,身穿银盔银甲,手里一杆三米多长的银枪,颇有当年韩飞单骑救主,奔袭千里的威风,可惜,他毕竟不是韩飞,终究只能随波逐流,归于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