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你还是少在那边假惺惺的了。”
话音刚落,城楼之上的虞将军,就顺势搭弓射箭,朝着徐行射了一箭。
不过,普通人的一箭,就算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这种时候,甚至都不需要星尘呼唤的联动反应,仅仅只是依靠徐行本体的动态视力,就可以轻松预测箭矢的轨迹。
于是,徐行又一次展示出了“空手接白刃”的技能。
徒手,接住了箭矢。
“虞将军,虽然不知道湘县守将,虞纯是你什么人,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重点,毕竟,虞氏一族,之于天下,原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虞将军来不及反应,更没有时间回答,只见徐行,调转箭矢,徒手,朝着上方投掷而去,速度,精密性,都要远远超过虞将军搭弓射箭所达到的水平。
箭矢逆风而行,不偏不倚,射中了虞将军,两颗门牙之间的缝隙,恰恰穿过,却又不伤及咽喉,虞将军只觉得伤口出酸痛无比,不难推测出,短时间之内,他都要“大门漏风”了。
“虞将军,怎么样。”
徐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门牙,故意做出牙齿漏风的模样,说道。
“肿么了,虞僵局,肿么波锁法了。”
(怎么了,虞将军,肿么不说话了。)
徐行的嘲讽,暗示着真刀真枪的交锋,很快就要开始了,虽然在正式交手之前,唇枪舌剑一番,是非常符合逻辑的事,但是,口水战,从本质上来说,只是为了给彼此双方,一个合理的交锋理由。
或者说,给徐行一个攻城的借口。
伴随着徐行的自负和狂妄,非常无礼的偷袭和嘲讽,也拉开了襄县东大门攻防战的序幕。
虞将军在城楼之上,干瞪着眼,就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不过,这倒也是正常反应。
说清楚,讲明白,这个所谓的虞将军,本质上,还是一个文臣,阴阳怪气,羞辱谩骂,倒是本职工作,但是,在战场之上,意气用事,可不是一个大脑发育正常的人,会犯的错。
纵然虞将军,现在非常的生气,牙齿处传来的酸痛感,以及被徐行扮丑所受之羞辱,融合成了一种极度容易摧毁理性的负面情绪。
名为,羞愤。
正是因为羞辱和愤怒,虞将军才更是要咬着牙忍耐,他在等待一个消息,等待一个人,等待一个反扑的时机。
在此之前,他能够做的,只有捂着嘴巴,双眼怒瞪着徐行,然后时不时,挥舞一下手中的长刀,以表示自己的抗议,但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意气用事。
“诸将,速速与我整兵击之!”
这种非常带有魄力的话,绝对不是一个文臣,能够说得出来的,就算说出来,往往结局,也是不尽如人意。
自古以来,君王最恐惧的,并不是权臣当道,亦或是奸贼乱政,相反,有资格被称之为权臣,亦或是奸贼的人,往往都是能力出众,一等一的国士,然而,这些国士,往往也都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人言可畏。
俗话说,有伊尹霍光之志,乃忠君王扶社稷之豪杰,有王莽董卓之举,则为篡逆反贼。
诚然,虞氏一族,对于项氏一族的压制非常明显,也非常露骨,尤其是体现在对于楚王伯令,纳妾继后的方面。
事实上,楚王伯令,三十年的人生之中,有且只有一位妃子,那就是虞美人。
在世人看来,确实是虞氏一族,控制着楚王伯令,但是从某种角度出发,或许,虞氏一族并没有做错,是他们的存在,维持着大楚,三足鼎立的局势,是他们的存在,让楚王伯令,认识到了权力越大的人,应该承担更大的责任。
于是,一段凄美而短暂的故事,如昙花一现,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