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副将,这里有你什么事啊?”
“我在和钱开将军说话,你能不能不要以下犯上!”
要不然怎么说,伴君如伴虎呢,刚刚还笑眯眯的徐行,顿时之间,变了脸色,甚至就连看人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都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柳宓虽然也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见识过不少大场面,正因如此,他更是了解徐行的为人处事,以及他的恐怖。
柳宓非常确认,如果在这种时候,他再说一句话,哪怕是搪塞人的废话,也必然会给自己和钱开,同时招来巨大的灾难。
于是,柳宓闭嘴了,他默默的,放慢了坐骑的速度,退到了后方。
林智,杨勇也非常识相的,和柳宓一起退到了后方,退到了副将,应该所在的位置。
毕竟,他们也亲眼见识过,在那战场之上,宛如天神下凡一般,纵横万军之中,所向披靡的杀戮盛宴。
徐行,绝对不是他们这种级别的普通人,可以招惹的。
“钱开,你最好还是认认真真的说出来,那些奇怪的话,到底是谁教唆你的,我知道,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教唆,你是绝对不会和我说这些的。”
“还有,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战争,是不择手段的,杀降,屠城,那都只是过程,只是手段罢了,并不能代表善恶,理解吗?”
此时此刻,徐行就好像是被说中了痛处一般,不过,这个时候的徐行,还不知道,不久之后,他会承受更加离谱的痛苦。
本质上来说,徐行的情绪变化,并非来自于对钱开的不信任,相反,正是因为他很愿意去信任钱开,所以才那么重视。
仔细想来,早在上官雄策反韩龙的时候,徐行对于这种事,就有点不屑一顾,甚至是反感。
但是,上官雄说过,大楚命数已尽,收服韩龙,不仅仅只是为了打通吴越大地西征的通道,更是为了用韩家一门的名号和实力,在吞并大楚之后,压制内部残存的势力,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从物质层面,排除异己了。
诚然,徐行也被上官雄说服了,比起自己对于背主投敌之人的怀疑和反感,徐行还是更愿意认可上官雄的说法。
楚王伯令,失去韩家一门的忠诚,仅仅只是因为大楚早就已经不是昔日的大楚,江山易主,莫怪文武,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
自古以来,凡是以兵马夺取天下者,无不后怕骄兵悍将,这一点,大楚历代先王,都没有能够摆脱。
纵然是关系最为亲近的朋友,一旦被权力笼罩,并且逐渐魔化之后,王者,也对逐渐迷失自我,这个时候,君臣之间的情谊,便是直接荡然无存了。
出于这一点,徐行表面上,是把韩龙当做是友军的,但是从内心深处来看,他还是排斥,甚至反感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徐行只要夺取了天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韩家一门,屠戮殆尽,不留任何隐患。
可惜,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不会像当事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事,看似简单,实则难于登天,还有一些事,看似困难,实则易如反掌。
处事之道,即应变之术,左右变化,高低转换,若偏执一处,则如翠竹刚直,遇大事,则必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