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自己的不足,远远比讽刺别人的短板,还要困难。
“怎么,你觉得你在我的心中,就是这种对立性严重的形象吗?”
“说实话,我没有那么小气的。”
“你看看,我师父生死未卜,我还要笑眯眯的,迎接每一天。”
“还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我没有推测错误的话,过不了多久,仁山就会对外宣布自己的正统位置,说不定,还要再次挑起战争呢。”
徐行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晴晴知道,徐行已经是达到了极限,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从他颤颤巍巍的双手,不难发现,徐行在这个时候,正如同那丧家之犬,无力再吠。
“徐行,你知道仁山在吴城做了什么事吗?”
“他...”
晴晴还没有说完,却已经被徐行打断了说话。
“我知道,无非就是杀降,屠城这些经典戏码。”
“我在湘县杀降,襄县屠城,他杀我吴城的兵,屠我吴城的民,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话音刚落,徐行低下了头,倒不是因为,他有所感触,仅仅只是因为。
下雨了。
寒冬腊月的雨,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气,让人感觉到悲凉,但就是这种悲凉,才能够激发多少失落之人的愤慨。
“想哭就哭吧,我陪你一起哭。”
晴晴突然从身后,保住了徐行,早在刚刚,他就已经知道了徐行在等什么,他在等一场雨,一场足以掩盖嚎哭声和泪水的雨。
于是,伴随着天空落下的雨水,徐行的眼泪,就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流出。
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嚎啕大哭。
徐行的状态,用这个成语来形容,是再合适不过了。
“天下人,都拿杀降屠城的事来误会我。”
“他们应该翻一翻竹简书,翻一翻羊皮纸,看看九州的战争,陆陆续续打了多少年。”
多年以后,不知悔改的徐行,如是说。
不过,这并不能代表,此时此刻的徐行,就一点点都不可怜。
诚然,他也知道,这个上官雄,并非原本的上官雄,如果自己有机会,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那么失去师父的人,仅仅只是这个世界的风安罢了。
纵然有过这样的想法,纵然愿意用这个态度,去缓解自己内心的痛苦,也是无济于事。
上官雄和上官雄,真的是太相似了。
徐行和风安,都没有办法。
不过,悲剧往往不是单独到访的,正如同那一句俗话。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此时此刻的徐行,还不知道,等到他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也会发现一件事,毕竟他和风安,是时空同位体,所遭遇的事,大体相似。
换而言之,原本世界的上官雄,也死了,只是死的方式,或许有所不同罢了。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晴晴一边安慰着徐行,一边和徐行一起哭了起来,很显然,他的心中,也有痛苦。
可是,试问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没有痛苦呢?
杜康和玫瑰,好不容易理解了对方,正要准备恩爱一生的时候,分离了。
钱开和柳宓,日久生情,准备在吴城,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宴,结果回不去了。
上官雄北伐成功,还顺利占据了豫县,为以后统一天下打了基础,打开了通往北方战场的大门,结果被仁山和韩龙两个军事天才,又给还了回去,在吴城,一番放肆的杀戮,直接让晴晴崩溃。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因为仁山对于徐行没有把握直接拿下,或许杜康和晴晴,在这一番放肆的杀戮之中,就已经顺带被屠戮了。
不过,很多事,却也是算不上对错。
人们,总是生活在矛盾之中,对错,并非在于人说,而是各有各的,判定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