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氏心中冷笑,看着独孤裘一张沉着的脸,“老爷,这回你可相信妾身了吧!并不是妾身故意在老爷你这里嚼舌根子!也不是不让母亲大人给雪儿买东西,只是,你看看这上面记载的支出,买一批布居然要花上二百两银子!有这二百两可是够陌儿买布料做上好几套新衣服了!咱们相府可是一向秉承勤俭之风,照母亲这么给雪儿花下去,我看过不了多长时间相府就......”未等小阮氏把话说完,独孤裘便站了起来,脸上更是难看至极。
“老爷,你是怪婷儿在你面前说母亲的不是吗?”小阮氏委屈的道。
独孤裘淡淡朝她看过去,长叹一声:“婷儿,后院的事情,我一个大男人不好插手,何况现在雪儿暂时住在相府,若是母亲给她花这些钱我这个做大伯的都要过问,这传出去,外人只会道我这个做大伯的太过吝啬,苛待了二房的嫡女。”
小阮氏顿了顿,心知独孤裘虽然心里也不痛快,可是总归不好亲自出面。她上前一步,拉住独孤裘的手,“老爷,妾身当然知道老爷不便出面。”眸子动了动,“陌儿现在虽然已被贬为瑞王侧妃,可总归她是咱们相府的女儿,妾身刚刚在库房看到母亲为陌儿准备的嫁妆实在太过寒酸,若真的只是带这些嫁妆去瑞王府,恐怕陌儿在瑞王府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小阮氏想到的独孤裘又怎会没想到,只是,他定了定神看向小阮氏:“婷儿,陌儿的事明显皇上和武贤妃都不想大办,若是我们太过张扬,恐怕更是会引起皇上不满。”
小阮氏脸色变了又变,想起那日陌儿所遭受的一切,她对独孤槿的恨意就更加强烈。
“老爷,婷儿自然听到那日皇上所说的话,只是我们给陌儿的嫁妆可以分成两份,既让外人看不出什么,也能让瑞王府满意,更会记得咱们的好。毕竟陌儿的嫁妆是要带到瑞王府里的。”
“婷儿此话何意?”独孤裘眼睛微微一眯。
小阮氏沉默片刻,低头对着独孤裘耳边轻声说道。
独孤裘脸上一变,双目圆瞪:“不行!”
“老爷!这又有何不可?”小阮氏紧紧拉着独孤裘的手臂,“老爷,槿儿现在已失踪这么长时间,恐怕......”小阮氏试探性的道。
独孤裘脸上露出不悦,眸中更是闪过一道暗芒。
究竟是谁人将独孤槿给掳走了呢?不但他派出府中侍卫出去寻找,就是皇后娘娘派出去的人也未能将她找回。
究竟是谁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她凭空消失了呢?
还是,独孤槿是自己故意躲起来的呢?其实,对于独孤槿的失踪,独孤裘一直心存怀疑。是否独孤槿为了让他难看,故意躲起来不去给昭和公主治病,从而让他无法跟皇后娘娘那边交代。因为毕竟当初他让独孤槿去给昭和公主看病,独孤槿对此可是很不满。再加上平日他对她疏于关心,此番,她故意躲起来便是对他的报复。
小阮氏看着独孤裘面上似再想着什么,不由出声叫道:“老爷?!”
独孤裘回过神来,小阮氏一脸认真的道:“老爷,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昭和公主她们谁赏赐下来的东西也都是相府的,现在槿儿失踪不明,即便是她真的回来了,可是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外面的流言流语已经不堪入耳,这女儿家最重要的便是名节,这以后槿儿还能不能嫁得出去......”
“够了!”独孤裘不耐的吼道。
小阮氏吓得身子猛然一惊,眨了眨眼,面上恢复过来,带着一丝委屈之色开口道:“老爷,外面这些流言妾身也是听来的,虽然很不中听,可妾身又有什么办法。妾身做为陌儿的娘亲,自然是希望陌儿嫁到瑞王府那边日子能好过一些。想着宮里赏赐那么多东西下来,现在槿儿又不在,这从槿儿那些赏赐之物里边随便挑一些给陌儿的嫁妆里,也全当是槿儿给陌儿的添妆了。”
待小阮氏把话说完,独孤裘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面上比刚才缓和了些。
小阮氏观察着独孤裘的反映,看他并没有之前那么反感,心知有戏,于是再接再厉道:“老爷,自从上次因为陌儿的事,母亲大人便收了婷儿一半的掌家权,就连后院那些个姨娘们都在看婷儿的笑话,一个个都要骑在婷儿的头上了!”
说着小阮氏已是泪如雨下,在她连番的攻势下,独孤裘终于点头道:“好了,婷儿,你从槿儿的赏赐之物那里挑选几件出来吧,就当是是槿儿给她妹妹的添妆。”说到这里,独孤裘想了想,不忘叮嘱道:“这是暗地里给陌儿的嫁妆,不可对外声张。”
小阮氏心中一喜,重重点头:“妾身明白!妾身替陌儿谢谢老爷!就知道老爷还是心疼陌儿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独孤裘默不作声,点点头出了门。
小阮氏手里拿着账册,唇角划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