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为我不知你的取向,我可是对你知根知底呢!”
苏绣用另一只手拽住了花瑰的脸蛋,有些惆怅。
“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苏绣将李道玄交由她的黑色令牌递到了花瑰手中。
特赦令牌免去了花瑰的罪罚,这样,她也是自由之身了。
“没想到那个老头挺讲信用。”
花瑰接过令牌,却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苏绣有些不解,偏过头问道:“干嘛?”
“给我个元戒,刚从狱堂里出来,啥也没有。”
好吧,花瑰算是很坦荡了。
元戒在苏绣手中不算什么稀奇玩意,从袖子中取了一枚递给花瑰,便见她开开心心的戴回了手中。
“啧啧,真没想到那老头居然这么诚信,我都已经做好要逃出逍遥仙家的准备了。”
花瑰喜滋滋的举起了手,看着白皙手指上戴着的元戒,忍不住的眯起了双眼。
“你只差一年时间便可释放,为何要做这等危险的事情,去答应太上长老的要求呢?”
苏绣对此感到不解,花瑰与她是很像的人,同样也是一个沉稳的人,她没有道理会为了提前获得自由而去铤而走险。
十几年前自己就认识了她,对她于她对自己一般知根知底,或许她们两个人太相像了,所以自己才会有这般的情绪。
她是害死嵇烨的间接凶手,虽然自己口中说着自己绝对不会原谅她,可心中早就已经变得犹豫。
当年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定论,有些时候,苏绣在想。
倘若那个时候自己位于花瑰的处境,她恐怕也会选择当年花瑰选出的那个选项。
说到底,就如那日炎风离去时说的那句话一样。
自己就是侧头彻底的伪善者,虚伪又造作。
“哎呀,真是罕见,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苏绣抬眼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的脸与记忆深处的她变化并不是很大。
因为狱堂的生活,身体也变得虚弱万分,她那纤瘦的手臂就好像只剩下皮包骨头。
虽然她吃过了丹药脸上看起来气血恢复了不少,但还是显得十分苍白。
“毕竟,你如果死了,还能记得他们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花瑰呆呆的愣在原地,眼中有些复杂的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又寂寥。
同样的如果苏绣死掉了,这个世界还能记住那些人的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感觉好落寞的样子。
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但记忆深处的那件事依旧难以忘怀。
天空太阳明媚,此时还未入冬。
还有些温热的秋风,带着些爽意拂在脸上,让人感到惬意。
许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唯一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那年秋初。
七八岁孩童山上空地玩耍,她坐在树上,看着那些孩子相互追逐嘻戏。
其中有一个男孩叫做嵇烨,仿佛与每一个孩子的关系都很好。
那个男孩是附近道场收下的弟子,与她这样宗门内长老生的私生子不同。
身份上的差异,让她本能的远离那些可以称作是伙伴的人。
嵇烨天生爱笑,每日灿烂阳光。
有些时候,她真的想要去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快乐。
对于男孩,她的注意更多的在靠着树坐着的女孩身上。
那个女孩是很漂亮的,是难以形容的那种漂亮。
听那些叔叔伯伯们说,漂亮女孩叫做苏绣,是某个家族的子嗣,名副其实的“公主”。
虽然身份高贵,可她却并没有书上所描写“公主”那般的架势。
她永远都是一副淡淡表情的模样,这样的她让周围人难以靠近。
哪怕周围有男孩子想要靠近她,与她说说话。
也会被她冰冷的语气劝退。
有时候自己也会蛮高兴的,因为那个女孩与自己一样,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都喜欢冷漠的看着世间百态。
或许可以与她交个朋友。
但是那个男孩闯进苏绣的平淡的生活中。
看见男孩经常与女孩结伴同行,她知道,在孩子中,又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下去。
但男孩好像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叫做苏绣的女孩并不理会他。
不过即使是这个样子,男孩偶尔也会得到女孩的回应。
这大概就是羁绊吧。
从陌生到熟络,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就是这样形成的。
在某一天,自己加入了他们。
虽然感觉那样很傻,却感到莫名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