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倚靠在床栏处,陷入了沉思,出皇宫已经半月有余,身上的伤疤还没完全愈合,那日子夜偷偷从镜子里看到伤疤竟像一条条蜈蚣在爬动惨不忍睹,自己尚且都看着丑陋无比,更不想让李隆看到不完美的自己,所以还是再坚持些时日吧,等到光滑如初,再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心爱之人面前。
李隆应该也已知晓了自己已经悄然出宫,不知道有没有责怪她,有没有找寻她,等回宫后,一定撒个娇,寻求谅解,现在也觉得当初自己悄无声息的出宫貌似是有些对他不重视,可事出有因,想必他会理解的。
灵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被受牵连,皇上会不会惩罚她,希望不要迁怒于她的好,肯定她也在日夜担忧着她的安危,俩个牵肠挂肚的人都在宫里,李蓉有些归心似箭了,想着念着思维混乱的有些头痛欲裂了,李蓉双手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
“蓉儿,你怎么又坐起来了,小心受风寒,快躺下。”
林裳一进门瞧见了李蓉在床上发呆,脸上一副甜蜜而又夹杂着一丝苦恼的神情,就知道她肯定在想李隆了,放下手里的银耳汤,扶着李蓉躺下,顺手掖了掖被角,温柔的看着李蓉,坐在了床边。
“我知道你在屋里待着肯定闷坏了,可毕竟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所以暂且忍耐一下吧,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恢复如初的,你是不是有些想皇上了,想马上回皇宫去。”
“我这次出来也没向皇上禀告,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我的气,我现在不想满身疤痕的去见他,等好些了再说吧,也好让他消消气。”
李蓉显得有些怅然若失,静静的看着床顶部。
“蓉儿,都是我的缘故,要不是我把你带出宫,也不会让你遭此磨难。”
林裳看着李蓉多愁善感发呆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自责的不知道如何用语言表达。
“事情发生即是合理,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从不去想如果没有发生该多好,我只会坦然接受它,所以干娘,以后再也不要自责,我真的心甘情愿,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责。”
李蓉从发呆的神情马上转成严肃的表情,因为这是她的真心话,所以要林裳记住,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如此多的感怀。
“蓉儿,怎么看着你脸异样的绯红,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林裳看着李蓉的脸红的像此刻的晚霞,按常理来说刚才的谈话也不至于激动如此,貌似眼神也有些迷离。
“我没事干娘,只是稍微感觉有些发热,兴许是屋里闷热不通风的缘故吧。”
其实李蓉已经发烧有两天了,她只是顾及说出来会让干娘担心,想着过几日就自行好了,所以,刚才的发呆其实也是有点迷糊的征兆,此刻越发的有些神情恍惚了。
“我来试试。”
林裳用左手撩起衣袖伸出右手在李蓉的额头上试了一下,猛的一下子抽回手,额头的温度竟然都到了烫手的地步。
“你这孩子,发烧也不吱声,这是有多久了?怎么这样不知道珍惜自己,我知道你是怕干娘担忧,可万一烧坏了,你让干娘怎么和你父母交代呀,林裳心疼的责备道。
“来人,叫兆儿赶快过来。”
虽然林裳对药理不通,但是她知晓在病中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发烧,耳闻发烧可以导致的后果数不胜数,她不敢深思。
“干娘,莫要大惊小怪,叫大夫拿些退烧药便是,叫哥哥作甚,他事物繁忙,还是别叨扰的好。”
李蓉来到府上后,也看不出来到底王兆是什么人物,只知道他很是忙碌,每次来屋里找林裳也是匆匆数语就被下人叫走处理事务了。
上次那个掌柜貌似叫林裳教主夫人,已故的是原教主,那王兆就是现任教主,那是什么教那?为什么大家都闭口不答,算了管它什么教,反正都是好人就是了。
自从王兆给李蓉上过药后,为避免尴尬和避嫌,李蓉便称呼王兆为哥哥,这也是李蓉的聪明之处。
“在忙,也要顾及你,你是……他的妹妹嘛。”
林裳知道李蓉看的出来她在撮合俩人之间的好事,所以叫哥哥来划清界限,好一个伶俐的姑娘,看破却不说破,以免驳了她这个干娘的面子。
“娘,你叫我?”
王兆飘然而至,依旧一袭黑衣,看来他的真的酷爱黑色,冷酷又英俊的脸庞,依旧是目不斜视的直视林裳。
“你快来看看蓉儿,她烧的厉害。”
林裳就是要让王兆时刻洞悉李蓉的一切,日久生情,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从小外冷内热,也坚信王兆会爱慕像李蓉这样一个正直善良聪明伶俐的姑娘。
王兆转头望向李蓉,只见此刻李蓉,满脸绯红,双眼迷离,估计是发烧的缘故,双眉紧锁,额头冒着虚汗,嘴唇干裂的如干旱的土地。
“娘亲,蓉姑娘看样子是感染发烧了,上次掌门说他有解药,那我马上启程,快马加鞭我会速去速回的。”
王兆虽然表面上自己的神情风平浪静,其实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糟了,当时掌门跟我说千万别发烧,一发烧代表着感染了,记得当时问过掌门要是感染了怎么办,他说希望不会发生,要是发生了再去找他,掌门是见过世面之人,当时的表情却是略带愁容,看来这解药肯定要费些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