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此刻正襟危坐,很严肃的样子是李蓉所没见到过的,让李蓉感到既陌生又紧张。
“余掌柜免礼,好久不见。”
余掌柜起身,对林裳毕恭毕敬的说道:“夫人来此有何吩咐?”
“兆儿现在可好?”
林裳首要最关心的还是儿子的近况。
“少教主现在每日处理帮内各大事物,甚是忙碌。”
“兆儿已然是教主了?那老教主?”
林裳诧异,一般是老教主归天,新教主才可以继位,可老教主正当壮年。
“启禀夫人,老教主在您离开后不久,便归天了。”
说完余掌柜眼神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
“原来如此!”
本来这次出来也没抱着和老教主破镜重圆的心态,所以对于这个对自己施暴多年的先夫林裳没有太多的追思,自己最在意的儿子当上教主就好。
“让教主速速来接我!”
“属下马上飞鸽传书告知教主,即使日夜兼程,教主也要到明日申时才能赶到,夫人舟车劳顿,早点安歇。”
掌柜说完话便毕恭毕敬的弯腰后退,出门。
这掌柜的也不多言,李蓉本来竖起耳朵想要从他们谈话的只字片语中寻点蛛丝马迹,自己可以串联下故事始末,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使劲按捺着自己的好奇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问。
“蓉儿,我们还是同榻而眠,上次给你讲了我故事的结果,今晚与你讲讲起因可好?”
太妃望着抓耳饶腮的李蓉,知道她对自己的故事肯定饶有兴趣,所以准备把自己的故事和盘托出。
李蓉满脸兴奋的使劲点了点头,一下子就钻进了被窝,侧身双手放在脸颊上,静等精彩故事的讲解。
“你看你像个猴子。”太妃看见李蓉一气呵成的动作,笑着调侃道。
太妃也顺势躺下,把烛火吹灭后和李蓉面对面像俩个朋友一样又要开始彻夜促膝而谈。
月光下,俩人先是相视一笑,然后太妃缓缓的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我原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渔家女,从小被父母视作掌上明珠,每日和父母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日子清贫些,倒也过的开心快乐,现在每每想起那段时光,真是悠然自得的很。
直到有一日,在集市上卖鱼,被一当地恶霸欺负,得到了兆儿父亲的搭救才得以解脱,自此,便和兆儿父亲有了不解之缘。”
“自此,兆儿父亲成了我家的常客,他开始并没有表名身份,家人都以为他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所以他来我家提亲的时候,父亲一直不同意,因为父亲希望我嫁入寻常人家,平淡过一生足以,不愿嫁入豪门,三妻四妾的受委屈。”
“我对兆儿父亲也仅仅是感激之心,从来未曾想过嫁给他,所以,父亲拒绝了他,为我寻的另一门亲事,也是一个普通的渔民。”
“那曾想,在成亲的当日,兆儿的父亲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亲,我自然万死不从,他就用我父母的性命威胁我,无奈我也只能屈从认命了。”
李蓉的眼泪顺着脸庞静静的流淌,她眼前出现了一个无助加无奈的无辜少女在黑夜里哭泣的情景,干娘太可怜了,可她不敢出声,怕引起干娘更大的悲伤,只轻微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唉!”
估计太妃也是深陷往事之中不能自拔,所以感慨了一声后接着讲。
“我自从嫁给兆儿父亲之后,本来想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好好于他过日子便罢,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很粗鲁的人,稍不顺心便会对我非打即骂,原来从前的温文尔雅都是装的,每天我都是伤痕累累,旧伤未去,又添新伤,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一语不合就要被打,当时就想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吧。
“想起那日,本来已经挂好白绫,马上就要悬梁了,却莫名其妙的突然呕吐不止,直到吐的天翻地覆叫了郎中来瞧,才知有了身孕。”
“兆儿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摸着肚子里的兆儿,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就这样,直到生下兆儿,我才有了开心快乐的日子,兆儿从小聪明伶俐,过目不忘,文韬武略无所不会,他父亲对兆儿给予厚望很是疼爱,不仅从不打骂,还倍加呵护,可是不知为何对我却变本加厉的殴打,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有一日兆儿有找到我说,娘亲,你赶快逃命去吧,在家里会被爹活活打死的,我实在舍不得兆儿,想带他一起走,可兆儿说,要是带他一起走,爹肯定会大力追捕,谁也跑不了,话说他留下来还会劝爹爹不再追捕娘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