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敢于去打破旧规矩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因为每一次变革,都会触碰到那些既得利益者的痛处,甚至于触碰到他们的饭碗
如此一来,就会遭受这些既得利益者的凶狠反扑,稍有不慎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比如说,这个无论官民勋贵尽皆缴纳赋税的政策,在另一个世界直到清朝雍正皇帝的时候,才在雍正的铁血手段之下得以推行下去,即便如此,活活累死在皇位上的雍正帝,几乎被那些文人抹黑的妖魔化,可见当时那些既得利益者对这个政策的抵制程度了。
雍正已经是皇帝,而赵显只不过是亲王,雍正帝推行新政尚且如此艰难,而赵显想要把这条政策推行下去,只会更为艰难。
所以,赵显才会不遗余力的攫取临安朝堂的绝大部分权力,从军权到政权,甚至于这个有名无实的族长身份,因为只有他足够强大,才有把握面对那些旧势力的反扑。
萧太后深呼吸了几口气,重新坐回了软榻上,冷眼看着赵显:“哀家不管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赵家的家主,必须是大启的皇帝陛下,你要么干脆把我们母子杀了,自己痛痛快快的坐到那个位置上,要么就把赵家家主的位置还回来”
赵显看着激动的面红耳赤的萧太后,微微摇了摇头。
“皇嫂你从前还算有些小聪明,但是你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断了,所以整个人都显得不太正常了。”
从前的萧太后,尽管做事有些不太顾全大局,但是总算在一些细枝末节上还算聪明,但是现在的萧太后,更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失败者。
萧太后冷冷一笑:“肃王殿下的意思是,哀家疯了”
“不是。”
赵显摇头,轻声道:“皇嫂此时,怕是时时都在想着一件事情,就是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不会让本王再次得势,对不对”
“幼稚。”
赵显冷眼说道:“自皇兄大行之后,你处处行事效仿皇兄,想要学着皇兄的模样,在朝堂上平衡两方势力,然后你便可以左右逢源,在两方势力之间,处于不败之地。”
说到这里,赵显语气低沉了下来:“的确,这一招如果是皇兄来用,凭借着他朝中十几年的威望,仍旧可以把大启朝堂牢牢握在手里,但是皇嫂你不一样。”
赵显冷声道:“广陵萧氏并不如何厉害,皇嫂你又在朝中毫无威望,因此你想要跟皇兄一样,轻飘飘几句话便站在高处,那是不可能的。”
萧太后脸色发白,轻轻摇了摇银牙:“就你现在话多,前几个月只要哀家打定了主意跟陈静之站在一起,你赵七能不能出得了临安城还是个问题,岂会让你像今天这般放肆”
赵显不去理萧太后说的话,而且自顾自的说道:“皇嫂当时无论是彻底倒向陈静之,或者彻底倒向我,那你今日的日子都会好过许多。”
赵显背负双手,在凌虚阁里侃侃而谈。
他每说一个理由,萧太后的脸色就要难看一份,直到天色渐渐离近中午,赵显才停了下来,对着萧太后微微拱了拱手:“快中午了,本王就不打扰皇嫂用膳,这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