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黯淡下来。
在新君即将嗣位的关键时期,临安城全城宵禁,大街上各坊的坊丁来回巡逻,保证临安大街上没有可疑之人。
既然不能出门走动,大部分人家也点不起灯烛,于是当夜色完全笼罩临安城的时候,偌大的临安城变得万籁俱寂。
地处清河坊的肃王府当然是用的起灯烛的,此时肃王府后院,赵显的卧房之中,几盏红烛闪烁着淡淡的光辉,把这个并不是特别大的卧房照亮。
赵显已经躺在的床上,项樱半躺在他怀里,夫妻两个人说着闲话。
项樱仰着脑袋,对着赵显问道:“今天那几个闹事的赵家王爷,你是怎么处理的”
赵显嘿嘿一笑。
“这次惹事的可不知我们赵家人,从郢都来的那个项家小家伙胆子也是大的很,大咧咧的抢了一座院落,死活不愿意让出来,还是为夫报出了你的名头,才让他乖乖就范。”
项樱诧异的从赵显怀里坐了起来,回头问道:“郢都来了个皇子”
赵显有些好奇:“你不知道吗”
如今他们夫妻两个关系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赵显的宗卫府情报,以及青衣卫的调用,都毫无顾忌的由她任意使用,也就是说如今两个人,在情报上是对等的。
按理说,她应该知晓这次西楚来的是谁才是。
项樱翻了个白眼:“你那般得罪了父皇,我还以为父皇他最多派个使臣过来,不会再派皇子过来了,所以也就懒得过问。”
赵显打了个哈欠:“如果这事能由得你爹,估计他半个人都不会派来。”
三国并存百年,在各自皇位交接的时候,派出血亲去观礼是最基本的礼仪,所以尽管项云都百般不愿,还是不得不派出了自己的第七子出来。
项樱摇了摇赵显的肩膀,柔声问道:“谁来了”
“是郢都的七皇子,好样叫什么项魁。”
赵显也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看起来才十四五岁,所以我还能算是他的姐夫,借着这层身份,才把这个小家伙打发出外藩行驿的后院。”
“项魁”
项樱皱了皱眉,随即喟叹一声:“这项魁我知道,他母亲出身卑微,原本只是宫里的一位宫女,被父皇临幸之后生下了他,但因为这层宫女的身份父皇一直不是很待见这对母子,因此项魁他这些年在郢都过的并不是太好。”
“废话。”
赵显翻了个白眼:“他要是混的好,你那个老爹也不会把他派到临安来了,就你老爹的那个德行,为夫现在派人把你这个七弟给剁吧了,都没人会替他出头,你信不信”
项樱怒哼了一声:“你在郢都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岳父大人”,现在一口一个你爹你爹的”
赵显从项樱背后轻轻搂住了她的细腰,然后趴在她耳边低声道:“难道我的岳父大人不是你爹”
“哼”
项樱从赵显怀里挣脱出来,想要发火却没有由头,过了半晌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我跟七弟他也算是同病相怜,比如都不是很得父皇喜欢
,既然老七他来京城了,那明儿个我得去瞧一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