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侧过头,眉目间满满写着:真是麻烦。
见状,小丫头略舒了一口气,将裤腿卷到膝盖上,发现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打开药膏胡乱抹了抹,随后放平裤脚,理好裙摆,才说,“侯爷,好了。”
这下总可以了吧。
眸光落到小丫头面颊三道浅浅的血痕,男人墨眉微微拧起,捏住她下颔,修长的食指抹了药,小心翼翼地涂了上去。
秦邵陌温暖的指腹轻轻碰触小丫头的伤处,仿佛是一次又一次轻扣着他家小猫的心门,那漫不经心呼出的余温,暖暖的,热热的,落在小丫头面颊上,温润着她的伤口,偶尔四目相撞,吓得如小苒将眸光弹开很远。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男人冷不丁冒出这一句,正是她刚才与月娘的谈话,他听到了。
小丫头回眸觑了一眼,秦邵陌那精致的容貌此刻像染了一层温润的琉璃色,美得让人窒息,眸光不禁多停留了片刻。
男人余光擒到了她的流连,心虚的如小苒垂眸抿了抿干涩的唇。
“若是行军打仗都像你这般,国家岂不是要亡?”
说话间,男人抬起她下颔,不留她闪躲的余地。
“呵呵,侯爷,我那是说笑呢。”
小丫头灵动的乌眸眨了眨,含笑着,弯出了迷人的月牙弧度。
男人松了捏住她下颔的力道,拇指指腹匀了匀小丫头面颊的药,说,“你长得很像你母亲,尤其是这双眼睛,只不过,若真要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
这话听似随口而出,却更像是有意告诉她。
如小苒眸色莹了莹,问,“侯爷怎么会记得我母亲。”
“当时只是好奇,如此漂亮的美人怎会生出你这么丑的丫头,都说女大十八变,倒想看看,你以后能否出落得如你母亲一般美丽,所以记了记容貌,现在一看,还是一样的丑。”
闻言,小丫头鼓了鼓腮,愤愤地说,“不刚还说我们长得很像么,怎么一会又说不像了,嫌我丑?嫌我丑的话,烦请您老人家放我下来,我这就走,不碍您的眼了!”
男人硬是摁着她的腰不让动,薄唇已是扬起,眉目间少了三分邪魅,多了七分柔情。
这一抹醉人的笑,如小苒哪承受得住,小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吓得她避开眸光,漫无目的地环顾周围,直到目光落到了窗外的海棠。
那一年,她说想在这窗前种一棵海棠,他叫人寻了种子,选的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多年未来看过这株海棠,居然长得如此好看。
如小苒不知,此刻阳光下娇艳的海棠将她的眸色晕染得多么动人,以及她莹莹如海棠般的柔唇,都落在了男人的眼里。
男人指腹在她唇间反复摩挲,眸色迷离,轻说,“你这两片海棠到底是什么味道。”
“什么?”
小丫头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男人早已含住了她的娇粉,仔细地,温柔地,一点一点品尝。
“侯…爷…你…唔…”终于反应过来的如小苒,含含糊糊才勉强喊出了这几个字。
小丫头整个身子都被男人桎梏着,卧在他怀中,后背是男人的大手稳稳托住,后颈又被一只大手摁着迎向男人,那一双抵住男人胸膛的芊芊玉手用力挣扎着,没有帮到忙,反而越发激起男人对她强烈的占有欲。
挣不开,逃不出。
男人温润的舌尖撬开她双唇,擒向她娇嫩的舌,缠绵许久,直到小丫头快要窒息,就连抵住他的手臂也没了反抗的力气。
秦邵陌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了这两瓣海棠,吻过她面颊,转而含住小丫头软糯的耳珠,徘徊了片刻。
一阵阵酥麻感传来,将娇·喘连连的小丫头羞得再次反抗,“侯爷您放开我!”小丫头恼羞成怒,试图推开男人宽阔的肩膀。
男人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湿润的柔唇,呼出的温热,一点一点地,沿着如小苒雪白细腻的曲线滑下,最终落在了小丫头白皙诱人的锁骨处。
“侯爷!!”
丝毫不在意她家小猫的呵斥,男人带着邪魅笑意的薄唇加重了力道,湿湿润润的触感,带着一阵阵酥麻感袭来,让她不自知地‘嗯’出一声。
蓦然惊觉,羞得她面颊像火烧一般。
这一声不经意的呻吟却是对男人极致的挑逗,男人皓齿轻启,在她颈间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咬了下去。
“嘶——”
疼得小丫头柔软的身子微微一颤,男人柔唇宠溺似地安抚他家小猫的伤处,反反复复,舌尖卷来一丝丝甜腻的血腥味,最终,他又将这丝甜腻送入小丫头口中,共同品尝,久久缠绵。
春风徐来,撩拨海棠一片又一片,随风而落,随风而起,追逐无休。
秦邵陌终于松开了她,唇,还有身子。
他捏着小丫头的下颔,宠溺地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勾引本侯。”
勾引?什么时候勾引了?
他还记得那日马车之内的账,然而如小苒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秦邵陌!!”
如小苒怒喝,面颊已是烧得通红,一双墨眸闪着莹莹的光,是羞,是怒。
她捂着隐隐生疼的颈肩,踉跄着从男人身上下来,后退了数步,她不知道该对这八辈子的瘟神说什么,抿了抿被他含得微微肿起的唇,小丫头最终什么都没说,拽着拳头,跑出了书房。
多年后的又一次,几乎是哭着从这该死的书房跑出去。
秦哲听到门蓦然被打开的声音,又见他家少夫人冲了出来,面上红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
他迅速入了书房,一脸狐疑地问向他主子,“侯爷,少夫人她…?”
却见他家侯爷很是镇定自若,弹了弹有些褶皱的衣袍,冷淡吩咐了一句,“送她回去。”
“是!”
秦哲应声离开了,心里却在叹,这位主子什么时候能知道怜香惜玉呢,唉,少夫人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