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话间已是泪眼惺忪,每每谈及脸上都绽放着笑容,“如果她还活着,或许我早已退隐山林。”
老者饮下一杯,咂嘴连连称赞,“她是除你之外唯一能在诗学领域胜过我之人,十岁便夺得头筹,一举成为这京城小诗仙,所著之诗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老者起身吟诗,一字一句都令他激昂,一首毕,悲从中来,二首起,抑扬顿挫,二首毕,以茶代酒,三首起,三首毕,再毕再起,再起再毕,一首诗一杯茶,一杯茶一首诗,一壶茶硬生生喝出了美酒佳酿的感觉。
老者步伐踉跄,有些醉意,他一手执杯一手持壶,“尊下可知老朽为何独独要留下你?”
“不是因为我的诗吗?”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你不仅与我那徒弟有几分相像,所作之诗更是有她几分神韵。”老者顿了顿,见生无什么排斥反应接着道:“你可愿做老朽之徒?”
生惊愕,怎么作个诗还作出了个师父。
“怎么?你不愿意?”
生摇摇头,“并非愿不愿意,只是我对这诗歌领域并无兴趣。”
“若无兴趣,你为何要来参加这诗会?”
生无言以对,他看着年迈的老者不忍伤他的心,可自己又不能扫了他的兴,该如何是好?
“那殿试你是否还要参加?”
生不敢直视老者期待的眼神,只点点头。
“这两日你便住在这京福楼,三日后,老朽即带你面圣殿试,至于收徒之事,这几日你可考虑考虑。”老者面带失望,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哀思。
生起身行礼离开。
“在这京城若有事,可随时来找老朽。”
“谢诗仙大人。”生再次行礼。
出了房间,生顿时松了口气,平复下心情他又回到了宁所在的房间。
冬菊房间门大开,宁早就恭候多时。
“我说公子能夺得这头筹,必是有把握。”宁开门见山。
生一言不发径直进屋坐下,他瞥了眼静,静手中把玩着不知名的小玩具,见生回来也只是微微一笑。
“小姐……”老妪欲言又止,宁示意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他们三人。
“我连大字都不识几个,你为何会觉得我能夺得头筹?”
“你和我娘亲早就认识,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如今你不记得罢了。”
一句不记得就想搪塞所有的事情,生接受不了。
“你娘亲是谁?”
“单名一个端字。”
“徐端?”
“正是。”
这个名字生没有印象,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有关疤痕的事情了吧。”
宁解下衣襟,露出脖颈上的疤痕,“公子觉得我这疤痕与姑娘的疤痕有何区别?”
生定睛一看,以疤痕为分界线,疤痕之上皮肤白皙,而疤痕之下皮肤略微发暗,两者有些许不同,不细看真不注意。
“这疤痕之上与疤痕之下就好似,好似……”话至嘴边生不知该不该说。
“就好似两个人。”宁语出惊人。
生愣了愣方才点头道是。
宁解开静的衣襟,露出那道疤痕,“公子再看看这道疤痕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