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剑,你吃的饱吗?”
苏一剑摇头。
对于李老槐说的事,苏一剑有的懂,有的不懂,剑心师姐说过,背过的诗和听过的道理先记着,总有一天会懂得。
李老槐望着苏一剑:“先让自己吃的饱,再管别人。”
“就要到战场了,这次的大战很多人会死。”
“你,我,狗子,大牛都会死。”
说完这句话,李老槐背靠木笼,仰头看天:“所有人都会死,在那之前,别委屈自己。”
走过平缓的小道,再往前是雄雄大山,山路崎岖,所有人必须下车赶路。
苏一剑还是有些开心的,终于不用再挤在狭窄的牛车中,还有一个开心的原因是,大牛重新回到他们身边。
脚下的山叫做天王山,前方就是天王谷,领头的甲士说,大端王朝的人就在山后面。
快到山峰的时候,日头还早,领头甲士却让众人原地休息。
甲士们从山野中打来一些沌兽,架起篝火,每一辆牛车上的人都发了一坛酒,最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发了一张大饼。
除了苏一剑和狗子,其他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入了夜,剥了皮的鹿架在火上,油光滋啦,只涂抹上一层粗盐。
火光打在每个人脸上,众人的脸在火光中迷幻又坚定。
大牛拔掉酒塞子,仰脖猛灌一口,递给苏一剑:“爽。”
苏一剑抱着酒坛子怅然若失,他还没喝过酒。
大牛在旁边起哄道:“一刀兄弟,酒是好东西,咱们哥俩明日浩浩荡荡赴死去。”
李老槐也在劝酒:“喝吧。”
苏一剑抱起酒坛灌了一口,酒水辛辣钻脑,喝到肚里火辣辣的,瞬间身如火撩。
苏一剑难受的把酒递给李老槐。
李老槐仰脖喝了一大口,花白胡子上也沾了酒水,变成一撮一撮的:“不如家乡的烧刀子好喝,这酒不够烈。”
大牛嘿嘿一笑:“李老头,别吹那牛,你还喝过烧刀子?”
李老槐罕见的话多起来,豪气几分:“大牛那傻娃,老朽可不是吹牛,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咧!”
李老槐将酒传给狗子:“狗子,喝,喝了酒,明天一起上路。”
“咳咳。”狗子喝了一小口,便呛得脸通红,趴在地上咳嗽了半晌。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围着篝火席地而坐的众人,全笑了,眼中晶莹。
苏一剑面如火烧,脸蛋有点红,脑袋沉重无比。
火堆上的烤鹿肉,已经烤至金黄,油水乱蹦,掉进篝火里,每掉一滴油水,火光便大一点。
哈哈大笑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家好像都放下了成见,不再防备他人。
其他的火堆处,有人喝大了,大声的吹牛:“俺偷瞧过村子里的寡妇洗澡,那身子真特娘的白……。”
有人回怼道:“切,你那算什么本事,俺十六的时候,还摸过自家婶子的,真特娘的软……。”
乡下人,没进过学堂,一句真特娘的,就是对女人最好的赞美,
苏一剑就在这样的吹牛声中,往后一躺,大地为床。
只是才闭上眼,她便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