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瑶的眼眶越发红了,握紧双拳站在那里,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眼神,心里抽疼得不行。
若是裴司在这里,定然不会让她如此难堪。
想她萧清瑶,从出生到现在,她就没跟任何人低过头,却屡次在谢君楼那里碰壁。
如今,她又不顾颜面,当众求嫁谢君楼,为妾、为平妻,谢君楼都不肯娶她,他当真就这么厌恶她吗
这一刻,她无比想念裴司。
她知道裴司喜欢她许多年了,但是,她对他,更多的都是出生入死的战友情谊,只是这一刻,她对他的情谊,忽然就模糊了起来。
如果说,她对裴司真的只是兄妹情谊,为什么在这一刻,她会想起裴司来
或许是因为,裴司和谢君楼对她的态度,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萧寒也掀开衣袍,跪了下来:“皇上,父王镇守边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他旧伤复发才回长安休养,瑶儿是父王最小的女儿,当年母妃生瑶儿的时候,难产差点大出血,所以父王格外疼惜瑶儿,还请皇上看在父王劳苦功高的份上,允了这一桩婚事。”
文和帝也很是为难地说:“皇叔,不是朕无情,实在是君无戏言,朕已经允诺了阿楼和娇娇的婚事,怎可言而无信,将清瑶许了阿楼呢”
“皇上,方才瑶儿已经退让一步,愿意和燕明殊平起平坐。”萧寒连忙开口。
“不行”
定北王呵斥了萧寒一句,语气生硬地说:“瑶儿身份尊贵,为嫡妻已经是下嫁了,怎可和他人共侍一夫”
就算是为平妻,也是先赐婚的那个更尊贵,也就是说,燕明殊还是比萧清瑶高出了那么一点,定北王怎么能容许得了
再者,定北王本来就极为厌恶燕明殊,只懂得投机取巧,如何能跟他的瑶儿相提并论
“最不识好歹的,怕是定北王你吧。”
谢瑶华不耐烦的看着定北王,要不是她是晚辈,她肯定直接骂声老匹夫了:“你口口声声说,萧清瑶为正式嫡妻,但皇上的那道赐婚圣旨里,是以国公府嫡女为世子妃,你这么做,岂不是以军功逼迫皇上吗”
“自古以来,君为臣纲,圣旨已下,定北王却以军功要挟君王收回成命,失信于天下人,这就是你身为臣子的礼数”
“还是说,你定北王的意思,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违背”
“这要是明白的,说你定北王是一心为女儿,不明白的,还以为定北王你,是罔顾君臣纲常,自恃功高,不把君王放在眼里”
谢瑶华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殿下众人听得心惊肉跳,额头上几乎都渗出冷汗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话已经是堂而皇之的,说定北王有与君王平起平坐的意思了,放眼整个国朝,没有人敢说出这种话来。
就算是裴国公府的裴曦郡主,潇洒不羁,如今也不敢说这话。
定北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不是第一时间跟皇帝自证忠心,而是看向永嘉长公主,鹰眸里沁着凛凛寒芒:“永嘉,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儿忤逆尊长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出言不逊,污蔑功臣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