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都立即领命,唯独那个叫高山的,却是一脸迟疑。
“师父,我好像见过这人。”他犹豫不决地说。
“哪?”吴大师看了他一眼。
高山挠了挠头,说:“师父,您前先天不在江城,不是让我去了一趟风水协会。”
“那又怎么的?”吴大师颇有些不耐烦。
“当时协会里不是发生了件事,有个叫徐峰的人,让林小姐当众丢了个大脸。”
“这事你不是说过了,那个徐……”说到这里,吴大师猛然一惊。
都是姓徐,难道说……
那高山赶紧点头,“师父,那天我虽然站得比较远,但应该就是他。况且……”
吴大师心头狂跳,没好气道,“况且什么?”
“况且……除了那个连林小姐都不放在眼里的,还有谁能嚣张成这样?”高山说。
吴大师脸色一黑。
他堂堂江城有名的风水大师,刚才就被对方狂抽了两个耳光,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若跟林小姐这一比,自己被抽耳光的事,好像又不值一提了。
他本来是打定了主意,今晚要把徐峰给废了,可听了徒弟这话后,这念头又立即被吓得缩了回去。
连林小姐都在这人手里栽了跟头,那自己又是哪根葱,敢跟人家去掰腕子?
可让他就这样算了,这口气又咽不下去,一时间进退两难。
“师父,我有个主意。”高山进言道。
“说。”
“那姓徐的得罪了林小姐,风水协会哪会放过他。听说魏东流魏公子铁了心要对付他,咱们不如把魏公子请过来,师父您看……”
吴大师一听,自己这徒弟脑子好使啊,这简直是一石两鸟。
既讨好了魏公子,又能把自己这眼中刺给拔了!
当即他就决定。
不过今天实在太晚了,不敢去打搅了魏东流休息,让高山第二天一早,把这事办妥。
这主意一定下来,吴大师也就半眯着眼,开始佛系旁观。
“亲家,不是俺赖着不肯走,俺……俺是想见我闺女一面。”刘老汉弯着腰,向孔老夫人不停恳请。
“你没听兴文说吗,你闺女出去玩了,等回了就让她找你!”孔老夫人不耐烦地呵斥。
她刚说完,就听徐峰道,“没回来咱们就等着。那谁,赶紧准备房间去,没看到我们困了?”打了个哈欠。
刘老汉紧张地冲孔老夫人连连作揖,“对不起亲家,等见到俺闺女,俺……俺立马就走人!”
那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但徐峰这人赶又赶不走,她又不想把这事闹大,也只能暂时吞下这口气,吩咐人给他们收拾房间。
徐峰知道刘老汉因为担心闺女,其实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领着他们来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坐,拍拍桌子让人赶紧送吃的喝的上来。
孔家那些下人都看傻了。
看这做派,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孔家大少爷。
孔兴文得了母亲吩咐,压抑着怒火,让下人们照做。
很快就上了一堆糕点吃食,还有茶饮。
刘老汉和他那个老乡,战战兢兢的,局促不安。
桃子可早就饿了,看着糕点两眼冒光,徐峰让她放开了肚子吃。
这正合姑娘心意,然后没过几分钟,孔家那些下人们就惊骇地发现,他们刚端上的糕点,已经被扫空了,赶紧得又送了一份过去。
这时已经早就过了子时,夜沉如水。
但孔家那对母子却仍是没有回去睡觉,而是追着那吴大师,在外面捣鼓。
徐峰看了几眼,大概是布置了一些辟邪挡灾的小法阵。
所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这母子俩,到底是有多害怕?
“叫你们老太太过来,我有事要问!”
徐峰把桌子拍得咣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