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让小的们回去睡觉吧!”
“是啊大人!深更半夜的把小的们留下也不说为了什么!”
“大人!小的再不回去,家里婆娘非得以为小的去逛窑子了不可!”
下面的衙役早就站不住了,纷纷开始嚷嚷起来。
县令当然不敢跟他们说明情况,否则非得一哄而散不可,但是又不能无视他们的叫嚷。只得开口道:“别嚷了,别嚷了,这几天吃住就在衙门里,本官每人给你们发八钱银子!”
衙役们听到县令发银子全都不叫唤了,只是好奇县令为何突然之间如此大方,竟然每人发八钱银子,他们的月钱可都只有二钱,这一下就赏赐四个月月钱的银子。
夜黑风高,杀人之时。
“呼······呼·······呼······”
“今夜的风,怎的这般大!”县令抬头张望。突然发现房梁上有个身影,他借着月色仔细一看,终于看清那人的面庞。大声惊呼:“宁···宁采臣!”
衙役们听到大人的叫喊,顺着县令的目光望去,全都看到了宁采臣,一个月前的事情他们还都记得,大人收了宁康一笔银子,还分了他们一些。
心想就算是宁采臣前来寻仇,一个半大小子而已,大人为何怕成这样?
宁采臣一个翻身跳下屋檐:“狗官,我们又见面了!”
县令左顾右盼,四处张望:“就你一个人?”
宁采臣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与之前手扶惊堂木威风八面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而他头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更是讽刺至极。心中嘲笑自己之前竟然会被这样的鼠辈吓到。
宁采臣见他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自然明白他在找些什么,嗤笑道:“不用找了,就我一个!”
县令听了宁采臣的话还是不敢确信,又东张西望了一会,确定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影后终于浑身一松,靠在椅子上,手扶着惊堂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威风的模样。
“宁采臣!听说你结识了大山里的山贼?”县令问道。
“他们是猎户,不是山贼!”宁采臣铮铮说道。复又嗤笑一声:“怎么!你怕了!”
“哈哈哈!”县令大笑了好一会,没有接宁采臣的话头,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宁采臣,你二叔半个月前来过衙门!”
“哦!他又想要怎么害我?”宁采臣没有想到宁康死性不改,自己一而再的放过他,他却是不知道珍惜。
“宁康说他记错了,你父亲确实给他留下了四百两的遗产,他带来给本官,让本官见到你务必要交给你,只是你失踪了半个月,本官一直找不到人,现在终于见到你了!”县令说完将银票塞回怀中。
哦!宁采臣心想宁康什么时候换了个性了。复又见县令把银票塞回怀里:“看来你是不想把银票交给我了?”
县令一拍惊堂木:“哈哈哈!宁采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竟然胆敢一个人找上门来,本官将你就地诛杀,神不知鬼不觉,为何数百两银票不装入自己口袋,而要交给一个死人哪!”
县令原本打算无论宁采臣带那些山里的猎户来,还是打探清楚他跟山里的猎户真的相交到一起,他都亲自把银票奉上,并且向他道歉。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宁采臣竟然敢大半夜的一个人闯进衙门,现在将他就地诛杀,不仅不会让那些猎户知道,还能白白省下四百两银子。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来人哪!将宁采臣杖杀,本官每人再赏八钱银子!”县令一拍惊堂木命令道。
“遵命!”顷刻间又得了八钱银子,衙役们都笑着遵命,不过是杀个小子而已,再简单不过了。
衙役们手持水火棍,向宁采臣走近。
“哈哈哈!”宁采臣大笑:“这天下可真是有着太多的该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