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舒咬牙,眼泪扑朔而下:“爸,我是你女儿,能不能让我自已做主!”
“你还知道你是我女儿,啊!”陈林气得胸口疼,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她,“那你还动不动就威胁我要死要活的,嗯?”
陈奕舒痛苦地摇头:“爸,我就是不要跟傅弈订婚,我求你了。”
“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
“那我就不活了,我马上就死给你看!”
这陈奕舒的气性也真是大,当真就从袖口那里拿出水果刀。
她是早有准备的。
水果刀的刀尖抵在自已的嗓子间,戳得她有些疼,她也怕死,可更不想这么窝囊地活着。
“哎哟小姐,这不能乱来的呀。”刘管家上前,可也不敢靠近,“还可以商量,可以商量的。”
什么商量,她很清楚,她只有妥协的份。
甚至,就算是死了,她父亲也不会让她一步。
就是因为想到这一点,她连自杀的把戏都没劲玩了。
傅弈进来的时候,陈林正气得跳脚,让刘管家不要管她,让她死。
他心下一冷,看了一眼陈林,就来到陈奕舒面前,笑道:“有什么事跟我说。”
很轻松地,傅弈就从她手里把刀拿走,也不知道是哭得背过气,还是怎么回事,陈奕舒一阵恶心,吐了几回都没吐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傅弈扶着她,有些担心。
他知道,为这个事,陈奕舒受了不少委屈,心里的创伤就更不用说了。
他的计划是不是该中止?
此时,陈林跟刘管家互相看了一眼,他突然佯装胸口又疼了,交待道:“傅弈,我看奕舒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麻烦你带她去医院看看吧,这孩子,她听你的话。”
傅弈听后,眉心拧了一下,就听刘管家说:“老爷,我送您进去休息吧,来,给您抚抚胸口。”
陈奕舒是真的听傅弈的话,来到医院后,护士站的护士让她挂妇产科,让两人有一瞬间的愣神。
随即,陈奕舒就想到什么,顿时脸色惨白,转身就往门外走。
傅弈拉住她,蹙眉:“你做什么呢?查了才能确定。”
“确定了然后呢?”陈奕舒的情绪彻底失控,“我爸爸是故意的,刚开始那几天将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就是怕我去买避孕药。现在好了,我怀孕了!傅弈,你说,这世上还有像我爸爸这么利用自已女儿的人吗?”
又是一阵恶心,陈奕舒痛苦地想杀了自已。
“不管怎样,先去看看吧。”傅弈认真道,“一切有我。”
陈奕舒扑在傅弈怀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最终还是听他的挂了妇产科的号,上了楼。
而这一幕,被正巧过来检查身体的叶熙看到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的时间了,叶熙感觉到肚子有些疼,她怕还是跟上次一样疼得厉害,干脆先过来,没想到竟碰到了傅弈。
本来看到傅弈她是高兴的,可看到他跟陈奕舒拉扯在一起,还那么温柔地抱着她,哄着她,似乎是怀孕了。
她跟陈奕舒之前并没有交集,只不过三个月前的新闻上,她见过她那种照片。
虽然本人跟照片上还是有些出入,但她一眼就认出了,就是她。
一直尾随着他们,直至陈奕舒的结果出来,当真是怀孕了,她并没有高兴,反而一直在哭,一直问傅弈怎么办?
傅弈的样子看起来也很头疼,他说让他想想。
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傅弈的吗?
第二天,陈家家里又是没人,陈奕舒又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威胁她,如果敢打掉孩子,他就将陈家一把火烧光,还会让她父亲名誉扫地。
整个通话过程不过几秒,虽然装了监控装置,可也没查到什么线索,而且陈家的厨房在通话结束后真的着火了,如果不发现得及时,可能还会出现爆炸。
奇怪的是,陈奕舒怀孕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江城,旧事重提,陈奕舒和傅弈再次被推向风口浪尖。
而且,这次还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夏云美。
夏云美这三个字,若不是这次的有人故意为之,江城已经没多少人能记得她了。
毕竟,她曾经失踪了那么几个月,中间还过了一个年,大多人以为她是死了。
这一回来,还改了名,却是尼顿的总裁现身在大众面前。
现在大家只知夏双,不记夏云美。
不过这次,夏双知道,陈奕舒怀孕了,而孩子是傅弈的。
几乎是接着后面的两三天,傅弈跟陈奕舒就订婚了。
孩子都有了,还有威胁电话,订不订婚已经由不得陈奕舒了。
陈林绝不可能让陈家出事。
夏双也出院了。
是早晨,天气晴朗,阳光照在人身上都有些热了。
这天,是越来越热了,正在往着夏日的路上奔走。
到家后,钱立楠接到一个电话,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夏双,而巧的是,夏双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之后,夏双知道,那个女人找她了。
她就是这么敏感,她猜到了。
“什么事?”钱立楠去到阳台接电话。
袁野勾勾唇:“放你几天在外面,心都野了。我看她也出院了,你也该回来了。”
钱立楠捏着眉心:“放心吧,就这两天。”
“那行吧,明天晚上我弄几个菜,为你接风。”
电话挂断后,还不等钱立楠说什么,夏双主动跟他说:“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去睿城的事,以后再说。”
她也没说不去睿城,这一点让钱立楠稍微有点放心。
当初来江城,袁野是知道的,而且看起来,她将他的行踪盯得很紧。
现在夏双过得也挺好,而且傅弈也订婚了,他的担心也会少一些,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将那个老女人搞定。
“行,公司那边有点事需要我亲自处理,我就先回去了。”钱立楠将她拥入怀里,“等我过来接你。”
他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她没有拒绝。
看着她的嘴唇,还是没有往下一步。
第二天一早,钱立楠就走了,夏双送他去的机场,看着飞机飞过自已的头顶。
她知道是那个女人,他回到她身边去了。
所以,他这次来找她,其实他自已的问题并没有真正解决。
是她高估了钱立楠,低估了那个女人。
有一点很奇怪,夏双居然不觉得有多难过。
仿佛最难过的事已经过了,她已经产生抵抗力了。
夏双没有回家,而是驱车来到陈根兰的墓前。
她买了些纸钱,买了漂亮的鲜花。
梦里,陈根兰跟她说,她待的地方都闻不到花香,还没钱用,都责怪她了,所以她买了好些过来看她。
整个一个下午,四五个小时,夏双就坐在陈根兰面前,看着她的照片,看着那些花儿,一点点,慢慢地烧着那些纸钱。
她一个字都没开口说出来。
而在不远处的几棵树后面,傅弈也已经注视她四五个小时了。
就在夏双起身要离开时,傅弈大步迈过来,一把扯过她。
“夏云美!”
他大声地喊她,可她的眼神却过于淡漠。
“你早就恢复记忆了是不是?”
傅弈的内心是激动的,紧紧拽着她的胳膊,就等她亲口承认,他就可以放心地拥有她。
然而她却语气平平,淡然开口,反问:“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