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傅弈如约将陈奕舒送回了家。
“今天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
出去溜了一圈,陈奕舒的精神都好了许多。
傅弈笑:“不客气,我们是兄弟,也是朋友,让你开心,我心甘情愿。”
瞧,他的笑多迷人啊,他极少露出这样的笑的。
他肯为了她放下自已的身段,已经很了不起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终究不属于她呀。
陈奕舒抿着唇,说道:“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傅弈点头:“应该的。”
傅弈刚要走,正巧碰到陈林下班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怎么我一来就要走?一起吃个晚饭吧,我已经让阿姨在做了。”
转头,他看向自已的女儿,交待道:“还不帮你爸爸挽留一下,不是说你们的关系很好么?”
他是有意为之,可陈奕舒就是不想如他的愿,一个字也没说,径自进了屋。
“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陈林骂了一句。
傅弈笑道:“正好我也想跟您请教一些问题,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两个大男人在客厅里畅所欲言,直到吃饭的时候,陈奕舒都没下来。
傅弈说要上去叫她,陈林说算了吧:“这个事对她打击不小,随她去吧,让阿姨送些吃的上去。”
转头,陈林就让阿姨送了些吃的上楼。
他请傅弈移步到餐厅,说道:“我看她下午精神挺好的,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应该的。”
晚餐过后,傅弈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已经很多,上楼跟陈奕舒说了句话便离开了。
傅弈走后,陈奕舒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是他说:“以后,我每天都可以过来带你出去玩儿。”
是父亲的要求,还是他自已愿意的?
她想起下午他跟她说的,让她开心,他心甘情愿,所以,他是自愿的!
回想前段时间她了解到的,夏双依然没有恢复记忆,而且担任了尼顿的总裁,众人都说她是周州的遗孀,还有记者采访她这个问题。
虽没有正面回答,可也没有否认。
如果傅弈在夏双那里没有机会,那她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陈奕舒有些激动,可一想到自已的身子,她就发疯般地将房间里所有东西都砸了。
陈林还在楼下看报纸,听到楼上的声音后,只抬头看了看,并没有在意,倒是刘管家问要不要上去看看,他继续看报纸,说:“不用了,让她自已处理。”
他是多狡猾的狐狸,当然知道陈奕舒是所为何事。
默了下后,陈林突然问:“过去多少天了?”
“五六天了。”刘管家回答。
陈林蹙眉感叹:“这日子过得真是慢啊。老刘,帮我多注意点儿。”
“是。”刘管家眉头未展,“老爷,一定要这样吗?到时候我怕小姐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也得接受。”陈林语气很硬,“这是最好的办法。”
楼上仍不断地传出响声,还有陈奕舒的喊叫声。
晚上八点左右,云阁送走最后一个客户后,也准备下班了。
思思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夏姐带着那个罗丝丝怎么样了。”
安希说:“她明天会过来,肯定会跟我们说的。”
下午她还给她打电话了,声音还是那个声音,虽然很礼貌,可却觉得陌生又遥远。
“你们快看。”突然,温佳艺将手机凑到她们跟前,“妇幼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几人沉默看完报道后,都吃惊不已。
“天哪,这个罗丝丝不会真有神经病吧?”思思大惊,“那夏姐不会有事吧?”
“不会。”安希知道,“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挺正常的。”
“嗯,那就都不要多想了,反正她明天还会过来,到时候再问问。”
温佳艺锁上门后,嘱咐道:“走吧,你们俩小心点儿。”
安希看向她:“你家那位今天怎么没来?”
“他今天有事,我自已回家。”温佳艺笑道,“放心吧,我也很快就到了。”
“那行,到家了给我们发个信息。”
现在钟景去了外地上班,他不放心安希一个人住,就让她请思思过来陪她,于是她们两个就一起住着了。
而温佳艺呢,傅彦霖最近都是来接她下班。
也不知道他是哪个神经不对,让他别来他还是要来。
其实温佳艺很清楚,这种接送并不是长久之事,若她形成依赖,哪天或之后他不来了,她心里肯定会不好受。
而且姐妹们都看着呢。
云阁所在的地方并不是闹区,平时出租车也很少往这边跑,温佳艺走了一段路,还没遇到出租,而公交也早就停了。
出了这个商业街,外面就黑了,手机就在刚才那会儿又没电关机了。
她心里有点慌慌的。
猛然想起去年她对安希做的事,现在她还没遇到就慌成这样,当时她得多害怕?
越是这么想,温佳艺心里就越是难安。可在她的道歉下,安希竟原谅了她。
她想,安希自有她的想法。
温佳艺很难过,眼泪止不住的流,黑夜带给她的恐惧倒由此减少了不少。
突然一个轻微的喇叭声,让温佳艺回头看去,那是傅彦霖的车,她认得。
看到是傅彦霖来了,温佳艺心里一暖,眼眶又湿了。
傅彦霖借着车灯发现温佳艺明显在哭,不由心中一紧,加速来到她身边,下车后拉着她问:“怎么了这是?”
“我没事。”
温佳艺别过头,抹着眼睛,明显不想多说。
似乎至此她才知道,她以前有多恶劣,有多卑鄙,有多丑陋。
而那些,傅彦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大多还是她让他给办的。
“是因为我吗?”
傅彦霖猜测。
他今天被一个会议拖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准时过来,干脆就告诉她不能过来。后来也没有太晚,但温佳艺的手机关机了,也没能联系上。
不过还好,还是被他碰见了。
可见她这般模样,他心里也在打鼓。
是受到什么委屈了吗?
她还不愿意跟他说说。
温佳艺摇头,自已先上了车。
车子开得很慢,傅彦霖在思索着怎样让她将不高兴说出来。
他发现,最近他们是不怎么吵架了,可总感觉两人之间隔着什么,总不能走近。
前两天他感冒,又不敢碰她,感觉就更糟了。
“肚子饿不饿,我带你去吃点宵夜吧。”傅彦霖找话说。
可温佳艺现在心情不好,先前倒是饿了,可当下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不饿。”
傅彦霖拧眉:“那能不能陪我去吃,我饿了。”
他极少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温佳艺诧异地看向他。
他的眼神满是期翼,也是她从未注意过的,好像就是在等她的回复。她的脸微微泛红,转过头,抿了抿唇,终是点了头。
傅彦霖还是点了两份,温佳艺多少吃了一些。
说说话,转移了注意力,温佳艺心情好了不少。
不过到家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各自的钥匙都不在身上,一个是忘在家了,一个是忘在店里了。
“去酒店吧。”傅彦霖提议。
虽然温佳艺不大想去酒店,因为她总感觉去酒店不太好,他们会发生什么,仅仅这种行为就很容易让人遐想联篇。
可也只有去酒店了。
果然不出温佳艺所料,她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傅彦霖进来了。
“你别这样,我还没洗好呢。”
傅彦霖裹着她,不让她溜走,哑声道:“佳艺,你难道就不想吗?我会小心的。”
一战结束,傅彦霖将温佳艺全部收拾好抱到床上,接着自已也上去,他看来很有精神,整个人都焕发着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