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傅弈的大哥傅彦霖。
夏云美没有见过他本人,但在网络新闻上见过他的照片,是个风云人物。
与傅弈不同的是,他是正儿八经的成功人士,而傅弈,让夏云美一言难尽。
同是傅家的儿子,两个人竟是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结果,真是让人唏嘘。
傅彦霖身材修长,不似傅弈的野痞,皮肤更白,有种深沉阴郁的美,让人一眼难忘。他一身白衬衫黑西裤,衬衫袖口卷至胳膊肘,给他增添了一抹随意。
实在是个既风流又沉稳的男人。
傅彦霖能出现在这,让夏云美很意外,但让她震惊的,不是那人是傅彦霖,而是他竟称自己是他的人。
他何出此言?
事已至此,后面就肯定没孙经什么事了,看得出来,他不过是个小跟班。傅彦霖稍一示意,孙经便带着他的人立刻消失了。
夏云美面带微笑,看着傅彦霖朝她慢慢走来。
有一种直觉,傅彦霖不是碰巧路过,而是刻意为她而来。
夏云美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但傅彦霖的眼睛似有一种魔力,他看着夏云美的时候,就好像夏云美根本没有穿衣服,看一眼就能让她怀孕的感觉。
这让夏云美怦然心跳加剧,脸颊也微微泛红。
她想,定是傅弈惹的祸,让她偿到了男女之事后,碰到个能对上眼的,便有了感觉。
“让你受惊了。”傅彦霖很有大佬风范,声音语气却是极为温柔细腻。
夏云美扯开嘴角,直视于他:“谢谢傅先生帮我姐弟俩解围。不知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的,我们定当竭尽全力。”
闻言,傅彦霖轻挑眉稍,也不客气,直言:“我看上了夏小姐,夏小姐可否给在下一个相处的机会?”
果然,他是有目的的。
只是,“傅先生家中有温柔端庄的妻子,美如天仙,新婚不久,就想换人,您这是打她的脸,还是打您自己的脸呢?”
夏云美毫不留情。
傅彦霖倒是不在意,却笑:“看来夏小姐对我的家事了解得很清楚。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让你再更加深入地了解一下。”
他的眼神忽地变得幽深,微一示意,他身后的那些下手便很有礼貌地过来请夏云美。
“姐!”陈生有点慌了。
他虽不知道这其中故事,但傅彦霖这个人他还是知道的,也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否则他们傅氏如何能掘起得这么快?
他宁愿跟他对峙的是孙经,最多打一架得了,但这个主,恐怕太难伺候。
“没事。”夏云美握了握他的手,出言安慰,“你先回学校,相信我,你老姐我不会有事。”
“可是……”
“听话。”
果然,陈生走的时候,傅彦霖并没有阻止。夏云美的猜测没错,他的目标是她。
夏云美被傅彦霖带到一处偏僻的池塘,天色已暗,若不是天上的月亮给出些光,恐怕也很难辨认出这里是一片水面。
虽是夏季尾声,但大晚上的到了这里,加上周围杂草丛生,夏云美的内心还是有些不安定。
她一直没有说话,一直静等这个男人先开口。
他的手下到了这里后就不再往前走,只有傅彦霖跟夏云美两个还在继续前行,而且傅彦霖还牵着夏云美的手。
他的牵手显得随意自然,就像夏云美走在这黑夜不平之路上的需要一般。
大概又走了五十来米,傅彦霖松开了夏云美的手,看着眼前的池水,终于开口说话了:“靖靖,大哥来看你了。”
夏云美一咯噔,心想,这个靖靖估摸着是他的亲人吧,难不成死在这了?
“夏小姐。”傅彦霖的声音显得有些沧桑,“她是我跟傅弈的妹妹,在她十岁的时淹死在这里。”
夏云美默默地听着,心中有些起伏,傅靖淹死在这,恐怕也是有什么故事的。
“当时我十八岁,已经开始接受父亲魔鬼般的训练了,但傅弈跟靖靖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放学无事经常在一起嬉戏,令我很是羡慕。他们经常到这里来玩,打水仗,捉迷藏,对了,佳艺也跟他们一起,他们三个关系最好。”
傅彦霖突然顿住,抽了根烟衔在嘴里,之后又放回到手里,继续:“可有一天,他们玩得太疯了,靖靖走到这一片最深的水中,傅弈与佳艺明明知道却不提醒,还在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向她泼水。”
夏云美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脚底,夜太黑,她看不清脚下。
耳边没有声音传来,傅彦霖没再继续。再开口时,傅彦霖将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吐出去,仿佛那是一口浊气:“她二哥竟没有下水去救她,救她的却是佳艺,可佳艺毕竟也只是小孩子,即使全游泳,也无法将一个比她还要重的靖靖拖上岸,为此,她还差点送掉性命,落下病根。”
原来,温佳艺身体不好是因为这个。
夏云美也觉得傅弈不对,他怎么能让温佳艺下水,自己却不下水呢?
可又心存疑惑,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傅弈在干什么?”
“呵,他?”傅彦霖摇头,满眼的鄙夷,“他逃跑了,等他回来的时候,靖靖已经死了。”
傅彦霖的声音一直很平稳,可夏云美就是听出他内心的狂躁和对傅弈的极度不满。
傅靖落水,傅弈估计是吓到了,觉得自己做了错事,所以才会选择躲避。
可这种推理,让夏云美觉得有些不大可能。
她眼前闪过傅弈的眼睛,大多时候都是深沉幽暗的,可她总感觉,他不是个会逃避责任的人,至少,在自己亲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应该不会视而不见,反而还让温佳艺去救人。
若真是那样,实在是荒唐。
两人沉默了良久,直到夏云美觉得在这里都有点冷了,她开口:“不好意思傅先生,我想回去了。”
其实她还担心,傅彦霖会不会心情一激动起来会拿她出气,把她给扔到水里去。
傅彦霖转头看了她一眼,回道:“好。”
他没将她送回到家,而是带她去了一处酒店,夏云美知道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且傅彦霖该说的话还没有说完,能听她的回到酒店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
总统套房里,设备齐全,好像早有准备,吃的喝的应有尽有。
傅彦霖给她倒了杯红酒,递给她,笑着说:“夏小姐不用害怕,今晚,我们秉烛夜谈,其他什么都不做。”
说完,他勾了勾唇,那样子像极了傅弈。
她一定是眼花了。
鲜花,红酒,正在燃烧的蜡烛,如果是傅弈,他恐怕不会等到蜡烛燃完。
“傅先生这么看得起我,实在是我的荣幸。”夏云美向他扬了扬手中的杯子,浅抿了一小口,“洗耳恭听。”
后来傅彦霖问夏云美:“你知道傅弈为什么找你吗?”
终于说到正题上。
夏云美耸耸肩:“我还真不清楚,其实我也问过他,但没得到答案。”
“哈哈。”傅彦霖的笑声充满了嘲讽,这让夏云美看着他眼睛的时候,觉得很不舒服,“他怎么好意思将那么隐私的事说于你听?”
“看来,你这个做大哥的要代替他说了?”夏云美眯眼看他。
傅彦霖没看她,将手中的酒尽数喝了,又倒了一小杯,这才开口:“我妈为了靖靖的死都精神失常了好多年,也就最近几年才恢复一些正常,全家对傅弈意见最大的就是她了。因为她想知道真相,可傅弈偏偏什么都不说,连一个字都不肯说。”
这个故事听得夏云美心里都着急,在傅彦霖停顿的时候,连忙问:“那温佳艺不是在场么,她可以说出当时的情况呀。”
“呵。”傅彦霖冷嗤一声,眸色阴冷,“她永远是站在傅弈那边,他不说,她不会说一个字。”
默了下,他又补充:“当时她因为救靖靖差点淹死,第一时间去了医院,也没能从她嘴里知道什么。只是后来再问起时,她如同失忆般,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有这样的事。夏云美无话可说。
“因为这件事,我们傅家从此各种不顺,傅弈也变得沉默寡言,跟家里人格格不入,处处跟我们作对,他甚至还动手打过我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