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权嘴上说着考虑一下,最后却也还是遂了谢知言的意,答应了他的要求。
从此在外人面前,他必须要跟谢之权保持一定的距离,在公司里也不能够不分场合地喊姐姐了。
不过一旦关上门。
“姐姐。”
上一秒在会议室里冷面无情的谢知言,一进入总裁办公室把门反锁后,便任由眼眸荡漾春水,柔情万分,看着谢之权的眼神仿佛能将人腻死一般得甜。
他也不抱她,不亲她,不缠着她。
但就单单将炙热如火的目光锁定在谢之权的身上,就能让她偶尔分了心去看他。
谢之权抬眸看着谢知言慢腾腾地将文件置于她桌上,不经意对上的视线让她心一颤。
该如何形容呢。
那眼眸如黑曜石般纯净透彻,可是刺透光彩的外表,却是让她捕捉到了浓郁到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愫,谢之权从来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眼神,隐忍不发,所有爱恋都像是藏在了千山万水之后,可一旦揭露,爱和欲便交织在一起,升腾出灼热温度,她像是已经在他心里同他翻云覆雨了千万次。
缠绵入骨,缱绻迷人。
谢之权移开目光,波澜不惊地继续手头上的公事。
然心却是又微微塌陷了分毫。
谢知言像是已经没了后顾之忧,只要谢之权不厌恶疏远他,其他人的目光对于谢知言来说便形同不存在,而他也秉持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时刻围绕在谢之权的身边,暂且以弟弟的名义挡开了不少的烂桃花。
其中也包括谢知思。
谢知言坐实了他口中咬牙切齿的畜生一词,行事反倒更无拘束了起来。
春去冬来又一年。
在谢知言坚持不懈的暖化下,他已经可以勉勉强强近谢之权的身了。
今天好不容易他帮着公司将某个项目的利益又翻了一倍,是一件相当值得庆祝的事,而谢知言也想借此讨得一个来自谢之权的短暂拥抱,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被她拥抱过了。
然而。
“明天你记得回家。”
谢之权站在落地窗前,暖黄的日光落在她日渐成熟冷艳的面庞上,像是镀上了一层耀眼金光
。
谢知言就那样着迷地站在她的身侧痴痴看她,失了所有言语。
电话那头有个烦人的谢建国在叨叨絮絮,这边还有个俊美的痴汉在死死盯着,谢之权淡定地目视前方,将落地窗外整片高楼大厦都纳入眼中。
“我很忙。”
她回绝谢建国。
“忙也得抽空回家一趟”
谢建国语气决绝,不容推拒。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你回家了自然就知道了,在电话里没什么好谈的。”
“这样啊我觉得我回家跟你也没什么好谈的。”
谢之权已经不屑于在谢建国面前装模作样,连点情绪起伏都吝啬于为他而波动。
“我供你吃穿这么多年,你对我就这么一个态度”
“你找财务算一算,看看我从小到大花了多少钱,我一次性还给你吧。”
“你”
谢建国气结,此时的他正处于一种火烧眉睫的焦急状态之中,相较于往常,他今日更加暴躁。
“你要是明天不回来,我们就断绝妇女关系以后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他色厉内茬地撂下一句狠话便匆匆挂断了电话,那头谢之权冷冷的轻嘲声自是没有听到。
谢之权在外开公司的事情,这么多年来谢建国即便不去了解,但是通过旁人的口舌也该了解一二,但是他对谢之权的印象始终停留在祈愿者那个混吃等死的阶段,因此依然对谢之权是一种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糟糕态度,即便她已经一改从前高傲嚣张的模样,谢建国也还是对她好不到哪里去。
急着让她明天回家,谢之权知道他所为何事,但她就是要慢悠悠地急死他。
“姐姐,爸爸他又对你说什么了”
谢之权打完电话之后,浑身依然是一股子慵懒劲儿,但谢知言知道,从谢建国嘴里说出来的话向来好听不到哪里去,或许谢之权面上无感,心中依然会有几分不愉。
“你不爱叫谢建国爸爸就别叫了,这里也没别人在。”
谢之权折返到办公桌前,淡淡说道。
也不怪她教坏小孩子,而是因为自从知道身世之后,谢知思和谢知言二人反到不感激谢建国的脑瘫,而是更加厌恶起了这个人的是非不分,在谢之权以及旁
人的面前,还装模作样地喊两声爸爸,轮到私底下两人独处时,就一口一句谢建国叫得可溜了。
要不是谢之权有次偶然给撞见了,还真不知道这两个狗崽子私底下是这副模样。
谢知言被揭穿后也不感到难为情,他轻轻挠了挠脸蛋,傻兮兮的模样反倒有两分纯真味道。
“嗷,那姐姐,谢建国喊你回家做什么”
“回去联姻。”
谢知言表情停滞了一瞬,在他确定谢之权不是在开玩笑之后,便有些低落地耷拉下脑袋。
他不是在难过谢之权和韩生复又扯上了关系。
他只是很难过,谢之权在说这些明显会刺痛他的话时,一点情绪波澜都无。
这只能说明,他的努力还不够。
但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