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在听到傅渊的话后,第一反应是震惊,后面则是面露欣慰,这让她的心落下了一半。
可是,不远处傅渊父母的脸色却像是一根根针刺入她的心中。
他们周围围满了祝福他们的亲朋好友,傅子衡脸上挂着敷衍的笑容应对着众人,至于耿彩儿,她则是连敷衍都做不到。
她坐在舞台的下面看着傅渊和苏五味,当她的目光和苏五味的目光接触的刹那,苏五味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那是怎样一种眼神啊,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恶意,以及刻骨的厌恶。
苏五味不敢想,如果她记得以前的事情,那她看到这样的眼神该多伤心?
这也是唯一一次,苏五味觉得失忆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她可以用淡定的目光和耿彩儿对视,仿佛她不过是一个并不熟悉的陌生人。
越是天马行空的想,苏五味越是感到焦虑,她前所未有的盼着傅渊赶紧回到她的身边,当然,她更想知道傅渊和父母到底在进行怎样的对话。
同一时间,在酒店的某间房间里,有五个人呆在一间不算狭窄的房间里,这五个人分为三拨,傅子衡和耿彩儿坐在双人沙发上,吴暖傅子行夫妻坐在麻将桌旁,傅渊则是站在窗前。
屋子安静的出奇,四个长辈六只眼睛全盯在傅渊的身上,他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依旧神情自若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寂静,可怕的寂静开始蔓延,但这种寂静并不是那种无波无澜的寂静,反而是那种暗潮汹涌的寂静,仿佛有巨大的旋涡开始在水底蔓延。
终于,一个巴掌声结束了这场令人窒息的寂静,傅子衡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同时他的断喝也传了过来:“好啊,傅渊,你现在真是长出息了,先斩后奏都做出来了是吧?”
傅渊的眉毛跳了跳,长长的睫毛将他的眼帘遮挡了一大片,逆着光,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像是有风突然汹涌了起来。
吴暖用手肘撞了傅子行一把,对方立刻打圆场:“二哥,不是我帮着小渊,事情已经到现在这一步了,你们就不要怪他了。”
一句话让傅子衡的脸色缓和了,但是却激怒了耿彩儿,她的一双细眉硬是拧成了吊梢眉,同时她带着几分刻薄的开口了:“三弟,不是我做嫂子的说话难听,我们今天来,事先不知道这事也就算了,你们在这里呆了一个月,难道你们也不知道这事?”
别说傅子行了,就连吴暖也被这话噎的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们正欲解释,傅渊却突然冷声开口了:“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在此之前谁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们,不管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是一定要和小味在一起的。”
这句话里的每个字都像是珠玉滚落玉盘,清脆悦耳。
但,再悦耳的声音也有让人听的不悦耳的时候,耿彩儿灰败的脸色无疑做了最好的阐释,她红着眼眶看着儿子,妄图以此来让儿子收回刚刚的话。
吴暖将傅渊一家三口的神情尽收眼底,她叹息着开口了:“嫂子,不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以我在这里呆的这一个月来看,苏五味这个孩子真的不错,做事利索,心地好,孝顺父母,这样的儿媳妇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